之後的幾天,除了每天要去醫院,沈柔茵開始親自處理起別墅裏的東西。
從後院滿牆的鳶尾,到靳修白親自為她搭建的秋千架。
從上千張他們旅行時的拍立得,到所有情侶款的抱枕、牙刷杯......
她一點點的肢 解,拆除。
最後堆放在一起,一把火燒掉了。
靳修白回來的那天,別墅裏空了很多,他心頭一跳,一把拉住從後院回來的沈柔茵。
“你燒了什麼?茵茵,能不能別鬧了,我們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沈柔茵自嘲般笑了。
好好過日子?
他這樣整夜不回家,任憑孟知頌發來各種挑釁照片,他們還怎麼好好過日子?
他大概不知道吧,從園林別墅的房產證,到他在廚房忙碌的背影,熟睡的側臉......
她每天會收到幾十張這樣的照片。
“隻是一些想要換新的舊物,燒掉了而已。”
沈柔茵抽回手,輕描淡寫地轉移話題:“走吧,還要去老太太的生日宴。”
靳老太太的生日晚宴設在老宅,幾房小輩來的格外齊全。
沈柔茵還未進門,便聽到裏麵傳來靳母的抱怨:“我跟修白說了不想看見她!”
“什麼科研工作者?前幾天被停職了,善妒刻薄,差點把知頌這可憐姑娘給害死。”
很快,那抱怨淹沒在咿呀淺唱的戲文裏。
沈柔茵心下一冷,看向身旁的男人:“孟知頌也在?”
男人似是有些不耐煩:“茵茵,就這一次,奶奶喜歡聽她唱戲。”
經過靳母的一番大肆宣揚,沈柔茵的出現沒少被人看笑話。
可她有心忍耐,隻想當個透明人。
直到吃過晚飯,一幫人陪老太太去後院賞花,沈柔茵自知不被待見,一個人留在了客廳裏。
很快,一陣輕淺的腳步聲打破她的出神。
“沈醫生,您是修白承認的妻子,怎麼在靳家混成這樣?”溫柔的嗓音飽含嘲諷。
沈柔茵抬眸看了一眼孟知頌,忍不住扯唇:“怎麼,孟小姐這是......以為我走了你就能上位?”
“你一個戲子,無非是靳母逼走我的一步棋,等我走了,你還能陪在靳修白身邊嗎?”
她的話竟成功激怒了對方,一向柔弱的孟知頌表情忽然陰狠。
“那又怎樣?我偏要試試!”
她說著,快步走過來,在沈柔茵後退的當下,狠狠拉住了她拿著香檳杯的右手。
將那酒液猛潑在自己身上,接著整個人朝老太太的梨花木桌歪去......
“啊!”
伴隨著她的驚呼,隻聽“砰”的一聲。
那桌子瞬間倒了,幾樣放在桌上的瓷器擺件碎了一地。
等門外的一幫人衝進來時,孟知頌正在哭。
她跪坐起來,無比可憐地趴在沈柔茵腳邊:“沈醫生,求求您放過我吧!靳先生隻是可憐我,他愛得始終是您......”
“你們在幹什麼!”
伴隨著吼聲,靳修白快步衝過來,一把將孟知頌打橫抱起:“沈柔茵,我看你是教訓吃的還不夠,才會這樣無法無天!”
這一刻,所有的惡意刀子般捅過來。
就連靳母也驚呼一聲:“沈柔茵,你瘋了?那些瓷器,可是老爺子留下的傳家寶!”
被誣陷被指責被針對......
沈柔茵心裏像是點了一把火,心口被燒出一塊血洞。
她張張嘴,聲音急切:“不是的,我沒有,是她自己!”
“靳修白,你可以查監控!我真的沒有做!”
可誰會聽她的解釋呢?
靳母冷哼一聲:“這屋裏就你們倆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隻一句話,靳修白便將孟知頌抱得更緊,聲音冷的像冰:“保鏢,把太太給我帶去後院祠堂跪著,沒有允許不準起來!”
“反抗一次,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