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沈柔茵被緊急送去洗胃,醒來時才看到手機上的消息。
“見一麵吧,五年期限未到,你輸了。”
沈柔茵強撐著走出醫院時,外麵正下著雨。
勞斯萊斯急刹在她的身側,揚起的積水潑了她滿身。
車窗降下,保養得當的貴婦人掃向她的狼狽:“不過一個患病的戲子,就把你們五年婚姻徹底撕 裂,沈柔茵,你也該履行賭約了。”
其實,這事連靳修白也不知道。
五年前他們結婚時,靳母找到沈柔茵,與她簽了一條賭約。
隻要五年內靳修白沒有出軌,靳家便接受她這個兒媳,反之,她要徹底離開......
距離賭約結束隻剩最後一個月,她輸的一敗塗地。
這些年裏,靳家派來那麼多女人,而孟知頌也不過是他們的一顆棋子。
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一份離婚協議從車窗中遞了出來。
靳家早就準備好一切,並且在靳修白不知道的情況下,讓他簽了字。
沈柔茵眼眶酸脹,可接過後,卻沒有一絲猶豫地落了筆。
很快,勞斯萊斯駛入夜色中。
沈柔茵在原地怔愣片刻,也終於下定決心,發出去一條短信:“秦先生,關於您之前提出的合作,我已經想清楚了,一個月後,我會加入你們瑞士的科研團隊。”
既然要走,她便要走的足夠徹底。
第二天一早,沈柔茵便去提交了銷戶申請,以及移民相關的文件。
而關於她的處罰結果也下來了。
她被以瀆職的名義無限期停職,短時間內不準參加任何科研工作。
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畢竟靳修白是該項目投資人,隻要他認定了她的汙點,她毫無還手之力。
收到全院發布的通報文件時,沈柔茵正站在醫院的窗口繳費。
那一晚,她的恩師被靳修白安排的醫鬧者打傷,那群鬧事者雖被送去了警局,可老人家卻舊疾複發,至今未醒。
恩師早年喪妻,多年來都是獨身一人,沈柔茵痛苦自責,守在監護室病房的門外。
隻是今天,她站在繳費的隊伍裏,卻看見了兩道熟悉的影子。
“今天就要出院了,有沒有想吃的東西。”靳修白語氣溫柔。
孟知頌笑了笑:“不想吃外麵的,我隻想在還沒失去味覺的時候,吃你做的。”
多麼可憐的一句話,殺傷力卻足夠強大。
靳修白垂眸拉住了她的手:“好,一會送你去京郊的園林別墅,我做給你吃。”
這一刻,就算沈柔茵極力克製,可心臟依舊似被針紮。
園林別墅?
那不是靳修白三年前送給她的結婚紀念日禮物嗎?
由他親自設計,按照她喜歡的中式園林風格來裝修,前段時間剛剛完工。
可她還沒去看一眼,就要被他拿來圈養別的女人了。
沈柔茵死死扣著自己的手,笑意逐漸譏諷,就這樣跟來人四目相對。
見到她,孟知頌往靳修白懷中躲了一下。
男人順勢將她抱住:“別怕,我來處理。”
他輕哄保護的姿態,深深刺痛了沈柔茵的眼睛。
她忽然想起,這幾天在醫院聽到的那些閑談——
說有位大少爺特別寵女朋友,他為她包下整層vip病房。
請來五星級大廚為她定製營養餐。
還說女朋友半夜想吃城南的酸梅果脯,少爺驅車兩小時親自去買......
沈柔茵自然知道他們說的是誰。
正失神間,熟悉的冷木香繞在鼻端,靳修白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