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住了三天,霍驍庭沒有再出現過。
媒體鋪天蓋地都是蘇雅冰為霍家生下長子長孫的消息。
所有人都說她母憑子貴,很快就是霍太太了。
而我這個下不出蛋的母雞要被掃地出門。
照片裏,霍驍庭抱著孩子,臉上都是初為人父的喜悅。
我望著屏幕,眼神空洞,淚水從眼角滑落。
窗外雨聲滂沱,那夜也是這麼大的雨。
懷胎八月的我,收到蘇雅冰發來的視頻。
我顫抖著點開,男人的聲影我再熟悉不過。
他的身體起伏不止,女人在他身下極盡嫵媚的嬌喘著,那聲聲浪語像尖銳的針,一下下刺進我的心臟。
看到那一幕,我的世界天旋地轉。
蝕骨的背叛幾乎要了我半條性命,身下淌血不止。
恐懼將我吞沒,我哭著像霍驍庭求救。
回應我的卻是他冰冷的責罵,
“預產期還早的很,別沒事找事,我忙的很!”
那一夜我失去了孩子,也永遠失去做媽媽的資格。
而他陪著蘇雅冰在外灘頂樓,享受浪漫的燭光晚餐。
事後,我抱著孩子的屍體,哭到幾經崩潰。
他沒有安慰,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丟人現眼,連個孩子都護不住,我娶你有什麼用?”
從那以後,他和蘇雅冰正大光明地出雙入對,留我在失去孩子的愧疚裏無法自拔。
收回思緒,我辦好出院手續。
打車來到別墅門口,按響門鈴準備讓管家把行李箱幫我拿出來。
大門緩緩打開,走出來的卻是霍驍庭。
他冷嗤一聲,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這才第三天就舔著臉回來,我還當你這次能多裝幾天。”
“雅冰生了孩子,家裏剛好缺個月嫂,以後你就負責照顧她和孩子。”
“等雅冰出了月子,我給你挑個禮物給你。”
那副語氣好似上帝恩賜,我嘴角扯起一絲苦笑。
對比之前的我或許的確如此。
之前他和蘇雅冰去日本旅遊,隨手扔了個贈品給我。
我視若珍寶,恨不得每個小時看十次。
可現在,我早就無所謂了,開口說道。
“不用了,我行李箱還在別墅,你讓管家幫我拿出來,我就不進去了。”
“寧悠然,你別鬧的太過分,我都已經不計較你對雅冰的傷害,你還要怎樣?”
緊接著,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眼底閃過猶疑。
“上次給你打電話是誰,我在走廊聽到你打電話的聲音。”
眼底閃過一絲不耐,我輕聲開口。
“沒什麼,騷擾電話。”
聽到我這麼說,霍驍庭眉頭擰的更緊,眼底懷疑更加明顯。
“把手機給我。”
我知道不給他看,隻會讓他糾纏更多時間。
把手機遞給他,霍驍庭煞有其事翻了翻,沒發現什麼軟了語氣。
“行了,別鬧大小姐脾氣,沒人會拿走你霍太太的位子,別聽網上胡說。”
管家急匆匆跑來,“少爺,蘇小姐不舒服讓你過去。”
霍驍庭撇下我轉身,衝進屋裏。
蘇雅冰堵奶有些難受,讓男人給她疏解。
房門隱隱約約傳來女人的呻吟,管家帶著我去拿行李。
雜物間內。
行李箱裏麵濕噠噠的全是水,衣服被侵泡的發黴。
我取出夾層的證件,拿出吹風機烘幹。
證件烘幹後,我準備離開,蘇雅冰卻堵在門口。
她穿著真絲睡衣,雪白的肌膚上都是曖昧的痕跡,眼底都是赤裸裸的炫耀。
“寧悠然,驍庭都多久沒碰過你了,你還知道男人是什麼滋味嗎?”
“他連月子裏都不讓我休息呢。”
她眼帶不屑的打量著我。
“什麼千金大小姐,我看是忍者神龜吧。
你看網上怎麼笑你了嗎,還死不要臉賴在霍家不肯走。”
我靜靜看著她唱獨角戲,原來不愛了,也就不痛了。
蘇雅冰被我直白的目光看的惱怒。
見霍驍庭從樓上下來。
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對著自己掌心劃了一刀。
鮮血湧現。
蘇雅冰把匕首塞給我,摔倒在地。
“悠然姐姐,我隻是來太愛驍庭,想多陪陪他而已,你就想殺我滅口嗎?”
這是她慣用陷害我的把戲。
以前,我會不停對著霍驍庭解釋,卑微乞求他的愛。
可現在,我倦了。
霍驍庭急忙從樓上跑下樓,一把推開我,怒吼道。
“寧悠然,你發什麼神經?你想當殺人犯不成。”
他用的力氣很大,我被推倒在地,頭狠狠撞上牆麵。
我摸了摸頭上的傷口,看著手心的鮮紅出神。
霍驍庭冰冷的聲音響起。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給我滾出去,少在這裏礙我眼。”
外麵大雨傾盆,我拖著行李離開。
從今以後,霍驍庭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看著我決絕離開的背影,霍驍庭的心不知道為何煩躁起來。
明明過去我多少次被他趕出家門,可是這次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他張口想要說些什麼,蘇雅冰眼中閃過一絲妒意,嬌滴滴地喊著手疼。
霍驍庭顧不上更多,叫來家庭醫生為她包紮。
他陪著蘇雅冰呆著家裏,窗外烏雲密布,雷聲陣陣。
他的心越來越亂。
突然,管家急匆匆跑來。
“少爺,不好了,夫人被車......被車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