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轉學過來的第一天就向我高調示愛,但我心有所屬,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
之後他就明裏暗裏和我哥肖林套近乎,我以為他想曲線救國。
沒想到他竟打著得不到就毀掉我的主意。
牧野戳破我暗戀的心思後,肖林對我公開處刑,讓我在全班麵前身敗名裂。
“藍溪,這種異想天開就應該被當場戳破。”牧野假惺惺地說,眼中閃爍著惡意。
五年後,他們出現在我的珠寶設計展上,假裝若無其事。
“藍溪,能單獨談談嗎?”肖林低聲請求,仿佛我欠他什麼。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我冷冷回應,轉身對工作人員說,“請把這位先生請到普通觀眾區,他不是VIP嘉賓。”
牧野賤兮兮的擋在我麵前:“什麼態度?高中同學聚會我們都邀請你了,你卻連見都不見我們一麵!”
我握緊酒杯,那天的羞辱如洪水般湧來。
全班的嘲笑聲,肖林厭惡的眼神,牧野幸災樂禍的表情......
“是啊,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對我做過的事。”我一字一句道。
1
走進這家金碧輝煌的畫廊,我完全沒料到會在自己的設計展上遇見哥哥肖林。
是牧野先發現了我,他像是看到獵物的狼一樣,眼中閃過勢在必得的光芒。
“藍溪?真的是你!好久不見,沒想到你現在這麼出息了。”
我假裝沒聽見,轉身去招呼其他客人,卻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那種熟悉的厭惡感立刻從皮膚蔓延到全身。
“別這麼冷淡嘛,我可是專程來看你的展覽的。”
牧野的聲音依然帶著那種讓人不舒服的甜膩,“肖林也來了,他就在那邊。”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五年了,肖林看起來成熟了許多,眉眼間卻依然帶著那種讓我曾經心動不已的溫和。
當我們目光相接的瞬間,他明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
“藍溪,我們能談談嗎?”肖林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我冷冷地回應,轉身對工作人員說。
“請把這兩位先生請到普通觀眾區,他們不是VIP嘉賓。”
牧野立刻不滿地擋在我麵前,“喂,什麼態度?”
“高中同學聚會我們都邀請你了,你卻連見都不見我們一麵。”
“現在好不容易碰上,你就這樣對待老同學?”
工作人員為難地看著我,我平靜地重複道:“請把這兩位請到普通觀眾區。”
肖林拉住了想要繼續糾纏的牧野,輕聲說:“我們走吧,別打擾藍溪工作。”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展覽上。
沒想到五年過去,再次見麵,那種被背叛的痛感依然如此鮮明。
2
晚上的開幕酒會上,我穿著定製的銀灰色禮服,帶著我的成名之作,“破碎之心”係列的主打項鏈亮相。
這是一款由碎銀片拚接而成的鎖骨鏈,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果然是最適合你的設計。”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我回頭看到了我的未婚夫維克多。
他微笑著為我遞上一杯香檳,“親愛的,怎麼了?你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
“沒什麼,隻是遇到了一些爛人。”我輕聲回答。
維克多溫柔地把我拉進懷裏,“別讓他們影響你的心情,今天是開心的日子。”
我點點頭,正想回答,卻感受到兩道不善的眼神。
牧野舉著酒杯,臉上帶著輕浮的微笑對一旁的肖林說著什麼,而肖林則一臉嚴肅地看著我的方向。
維克多敏銳地順著我的視線看去,“熟人嗎?”
“高中同學。”我簡短地回答。
“那我們去打個招呼?”維克多善解人意地提議。
我搖搖頭,“不必了,我們沒什麼可說的。”
剛說完,牧野就已經端著酒杯向我們走來,身後跟著明顯有些猶豫的肖林。
“這位就是著名的維克多·萊特曼建築師吧?”
牧野熱情地伸出手,“久仰大名,沒想到你竟然是藍溪的男朋友。”
維克多禮貌地與他握手,“未婚夫。”他糾正道。
3
牧野的表情僵了一下,隨即恢複了那副油膩的樣子。
“哇,恭喜啊!藍溪,你什麼時候訂婚的?怎麼不通知我們這些老同學?”
“我為什麼要通知你?”我冷冷地反問。
空氣瞬間凝固。肖林尷尬地走上前,“藍溪,爸媽這些年都很記掛你。你過得好嗎?”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承蒙關心,我過得很好。”
“甚至可以說,從離開你們那天起,我的人生才真正開始。”
肖林的表情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但他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那就好。爸媽一直很想你回來。”
“是嗎?我怎麼記得,他們當年恨不得把我送到精神病院?”
我微笑著說出這句話,看著肖林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牧野插嘴道:“哎呀,都是誤會。”
“當時不是有人看到你深夜去肖林房間嘛,難免會引起一些......誤解。”
“再說了,肖林當時也隻是被嚇到了,年輕人嘛,一時糊塗說了些過分的話。”
“你不會到現在還記恨吧?”
我轉向維克多,用英語簡短地解釋了一下情況。
維克多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用中文對兩人說。
“兩位,我想我的未婚妻已經表明了態度。如果你們是來參觀展覽的,歡迎繼續欣賞,如果是來找麻煩的,我不得不請你們離開。”
牧野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別誤會,我們是真心來祝賀藍溪的。”
他轉向我,眼中閃過一絲我熟悉的陰鷙,“畢竟,我們可是一起經曆過那麼多事情啊,不是嗎?”
那個下午的場景突然在我腦海中浮現。
所有人的嘲笑聲,肖林厭惡的眼神,牧野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酒杯。
“是啊,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對我做過的事。”我一字一句地說。
4
第一次察覺到自己對肖林的感情超出兄妹界限,是在我十五歲那年的夏天。
那天晚上,我又做了噩夢,夢見父母車禍,翻下山崖的場景。
我驚醒後,全身冷汗,下意識地想去找哥哥。
自從五年前被肖家收養後,每當我做噩夢,總會偷偷找哥哥。
哥哥每每都不厭其煩的安慰我,輕拍著我的背給我講故事哄入睡。
我輕輕推開他的房門,月光透過窗戶撒在他的床上。
哥哥聽到動靜,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又做噩夢了?”
我點點頭,他掀開被子讓我坐到床邊,像往常一樣輕輕拍著我的背。
但那天不知怎麼,當他的手觸碰到我時,我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悸動。
我抬頭看他,發現他也在看著我。
月光下,他的眼神有些我看不懂的東西。
我們就那樣對視了幾秒,然後他突然收回手,聲音有些不自然。
“妹妹,你......長大了,以後做噩夢應該學會自己克服恐懼了。”
那是他第一次拒絕我。
我慌亂地點頭,逃也似的回到自己房間,卻徹夜難眠。
那天晚上,我意識到自己對肖林有著別樣的感情。
女孩對男孩的那種愛。
我為此感到羞恥,但又控製不住。
隻知道從那之後,我就不再喜歡喊肖林哥哥,反而喜歡直呼其姓名。
我以為把這些小心思深深埋在心底就可以安然無恙。
直到牧野的出現,打破了我和肖林之間微妙的平衡。
牧野是高二下學期轉來的,第一天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長得帥氣,家境優越,談吐不凡,很快就成了班上的焦點。
讓我意外的是,他似乎對我特別感興趣。
剛開始,他經常借口請教功課來找我說話,後來甚至直接在課間對我表白。
“我喜歡你,藍溪。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被你吸引了。”
他站在我麵前,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我尷尬地搖頭拒絕,“對不起,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
他不死心,“那你對誰有那種感覺呢?”
5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正和朋友說笑的肖林,迅速移開視線,“沒有。”
但那一瞬間的眼神被牧野捕捉到了。
他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原來如此。”
從那天起,牧野開始有意無意地接近肖林,很快,他們成了形影不離的好友。
每當我看到牧野搭著肖林的肩膀,親密地說笑,心裏就會湧起一種莫名的不安。
有一次放學,肖林和牧野打算去打球,肖林像往常一樣問我要不要一起。
還沒等我回答,牧野就插嘴道:“帶著妹妹多不方便啊,讓她自己回家吧。”
肖林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同意,“也是,你自己回家吧,小溪。”
那是他第一次叫我“小溪”而不是“溪溪”,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識到,有些東西正在悄然改變。
之後的日子裏,肖林越來越少等我一起上下學,我們之間的對話也越來越少。
每當我試圖和他單獨相處,總會有牧野適時出現,打斷我們。
漸漸地,我發現班上的同學看我的眼神變得奇怪。
有時我走過,他們會突然停止交談,用曖昧的眼神看著我。
直到有一天,一個女生假裝不經意地問我:“藍溪,聽說你經常半夜去肖林的房間,是真的嗎?”
我愣住了,“誰......誰告訴你的?”
“大家都在傳啊,”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們雖然是兄妹,但又不是親兄妹,所以......”
我感到一陣眩暈,急忙解釋:“不是那樣的,我隻是有時候做噩夢......”
“好啦好啦,我懂的,”她打斷我,“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但顯然,整個班的同學都知道了這件事,而且還添油加醋,變成了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語。
最令我心痛的是,肖林聽到這些謠言後,不僅沒有幫我解釋,反而開始刻意與我保持距離。
有一次在走廊上,我叫住他想說話,他竟當著所有人的麵避開我伸過去的手,冷冷地說:“有什麼事晚上回家再說。”
那天放學後,我躲在廁所裏哭了很久。
當我擦幹眼淚準備離開時,牧野突然出現在門口,臉上帶著假惺惺的關心。
“別難過,藍溪,肖林他隻是不知道怎麼麵對這種情況。”
他靠在牆邊,輕聲說,“我知道,你對他的那種感情......不太正常。”
我警惕地看著他,“你在胡說什麼?”
6
牧野笑了笑,“別裝了,我都看出來了,你喜歡你哥,是女生對男生的那種喜歡。”
他湊近我,聲音變得低沉,“但你知道,肖林最討厭的是什麼嗎?”
“他昨天還和我說,你讓他很困擾,甚至有點惡心。”
我不敢相信肖林會這樣評價我,但牧野的話卻像毒藥一樣滲入我的心臟。
“不可能,他不會那樣說我。”
牧野聳聳肩,“信不信由你。不過,如果你真的在乎他,就別再給他添麻煩了。”
“這種感情隻會讓他為難,也會讓你被大家看不起。”
從那天起,我開始主動疏遠肖林。
不再等他一起上下學,不再在飯桌上和他說話,甚至連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而肖林,似乎對此鬆了一口氣,完全沉浸在牧野對他的洗腦中,對我的疏遠視若無睹。
就在我想修補和肖林的關係時,我犯了一個此生最大的錯誤。
也錯估了我在肖林心裏的份量。
十七歲生日那天,我決定為自己做點什麼。
我有些設計天賦,自學了珠寶製作的基礎,偷偷為肖林做了一枚銀戒。
那是一枚簡約的男士戒指,戒麵刻有月亮紋樣,內側刻著“月下之誓,心之所屬”八個小字。
這是我對那個月光下微妙時刻的紀念,也是我對自己感情的一次小小告白。
我不奢望肖林會接受我的感情,隻是想把這份心意傳達給他,然後好好地把這段不被祝福的感情放下。
我挑選了班級聚會的日子,打算在適當的時候把戒指送給他。
那天我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新買的裙子,化了淡妝,甚至用平時舍不得用的香水。
班級聚會在一家高檔餐廳的包間舉行,我到的時候,大部分人已經到了。
肖林和牧野坐在角落裏,見我進來,肖林微微點頭示意,而牧野則衝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吃完飯後,牧野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獲得了大家的一致讚同。
輪到肖林時,牧野壞笑著問:“肖林,你最不能接受的感情關係是哪種?”
7
我的心突然懸了起來,不知為何有種不好的預感。
肖林思考了一下,回答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飄向我。
我感到血液凝固,手中攥著的小盒子仿佛突然變得滾燙。
牧野接著問:“那如果有人對你有那種感情,你會怎麼做?”
肖林皺了皺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還是回答:“拒絕啊,而且要明確地拒絕,不能給對方任何希望,否則對雙方都不負責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站起來的,隻記得自己機械地走向洗手間,想要找個地方平複心情。
但我還沒走出包間,牧野就叫住了我。
“藍溪,你去哪?遊戲還沒結束呢。”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挑釁。
我轉身想走,卻發現他已經站在我麵前,手裏拿著什麼東西。
我的戒指盒!不知何時,從我的包裏掉了出來。
“這是什麼?送給肖林的禮物嗎?”牧野故作驚訝地問。
然後在我能阻止之前,當著所有人的麵打開了盒子。
“哇哦,一枚戒指!”他誇張地驚呼,舉起戒指給大家看。
“藍溪竟然要送戒指給肖林!裏麵還刻著字呢!”
“‘月下之誓,心之所屬’,真是肉麻啊!”
8
全場嘩然,有人倒吸一口冷氣,有人竊竊私語,更多的人則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我站在原地,感覺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示眾,羞恥和痛苦幾乎要將我淹沒。
肖林臉色鐵青地站了起來,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我。
最後深吸一口氣,對著全班同學宣布。
“我不知道藍溪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但我要明確地說,我隻把她當妹妹,僅此而已。”
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更加冷硬:“她隻是我父母收養的妹妹,別想太多。”
“我們之間不可能有任何超出兄妹的關係,那樣隻會讓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