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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臨近訂婚,前男友一家出爾反爾,彩禮從十八萬八直降到八萬。

與此同時,男友他媽還覬覦我家的房子,要求我在房本上加他兒子的名兒。

而我的軟蛋男友,隻會縮在沙發角落玩遊戲,像隻怕光的蟑螂。

“怎麼?癩蛤蟆吃天鵝肉,淨想美事呢!”我冷眼看著她扭曲的臉,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淼淼,我媽養我不容易,你就讓一步怎麼了?”趙兆終於從手機遊戲裏抬起頭,卻隻說了這麼一句話。

那一刻,我以為自己就是全世界眼最瞎的倒黴蛋。

卻沒想到,一場意外的相親,會將我送入另一場命運的漩渦......

1

“十八萬八,你們是賣女兒呢?”

趙兆他媽把茶杯往我家嶄新的意大利進口大理石茶幾上一墩,金鐲子撞在石麵上咣當一聲,刺耳的聲音像刀子剜我耳膜。

那道新鮮劃痕像一道醜陋的傷疤,橫在我爸媽上個月剛花五萬多換的石材上。

刺眼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客廳裏,把趙兆他媽臉上的粉底照得像一層劣質的牆漆,能看見底下的皺紋和斑點。

“這還沒算三金和改口費呢,你們家是不準備陪嫁了是吧?”

她塗著豔紅指甲的手指在茶幾上敲著,每一下都像是在我心裏釘釘子。

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尖銳的疼痛讓我勉強保持清醒。

“阿姨,上次趙兆和您說的時候,您不是已經同意了嗎?”

我努力壓住聲音裏的顫抖,眼角餘光看見趙兆縮在沙發角落,像隻怕光的蟑螂。

“上次是上次,這次我上網查了,現在都提倡不要彩禮了!”

她的聲音像是被油炸過的魚皮,又幹又脆又刺耳。

“老趙!把咱家親戚結婚的禮單拿來給淼淼看看!”

她像個發號施令的將軍,眼睛裏閃爍著貪婪的光。

“我外甥女上個月出嫁,男方給了八萬彩禮!”

她仰著頭,像隻驕傲的母雞,剛燙的頭發散發著刺鼻的藥水味。

“我們這麼多的禮少說也得兩萬,加上八萬彩禮,不少了!”

我媽端著切好的哈密瓜進來,聽到這話手一抖。

趙兆還是坐在沙發最邊上,眼睛黏在手機遊戲界麵上,拇指劃得飛快,仿佛客廳裏的一切與他無關。

他今天穿的是我送他的生日襯衫,袖口已經蹭上了醬油漬,領子皺得像是被狗啃過。

那件襯衫花了我半個月工資,是他說想要的牌子。

“房子也得加兆兆名字,”他媽突然抓住我的手,尖利的金戒指硌得我生疼,“你們小年輕不懂,這婚姻法啊。”

她的手指像鉗子一樣掐著我,指甲上劣質的紅色甲油已經開始剝落。

“阿姨,首付我家出,”我猛地抽回手,指間留下了紅印,“裝修也是我家負責。”

我冷冷地看著她,聲音裏是自己都沒察覺的輕蔑。

我嗓門提高了八度,眼睛裏射出刀子,“你們連十八萬八的彩禮都不舍得拿出來,還想著房子加他的名字?”

“怎麼,癩蛤蟆吃天鵝肉,淨想美事呢!”

2

空氣突然凝固,像是被凍住了。

客廳裏隻剩下趙兆遊戲裏的背景音樂,歡快得格格不入。

趙兆終於抬起頭,屏幕光在他眼鏡上反射出幽幽的藍,像是某種冷血動物的眼睛。

“淼淼,”他舔了舔爆皮的嘴唇,聲音幹澀得像是沒上油的門軸,“我媽養我不容易。”

他說完這句話,又低下頭繼續他的遊戲,仿佛剛才隻是發表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天氣預報。

廚房傳來我爸摔鍋蓋的聲音,金屬撞擊的悶響像是一記耳光。

我媽紅著眼眶把水果刀插進蘋果裏,汁水濺到她剛買的真絲旗袍上,留下點點水漬。

我看著她顫抖的手指,心像被撕裂了一樣疼。

“你媽不容易?”我一把抓起包,鞋跟在地板上敲出憤怒的節奏,“那你自己娶你媽去吧!”

我衝出門的時候,趙兆還在打遊戲,眼睛都沒抬一下。

樓道裏傳來趙兆他媽的尖嗓子,像是一把生鏽的鋸子:“裝什麼清高!二手貨倒貼都沒人要!”

她的話像一把刀,對上我爸拿著的菜刀瞬間偃旗息鼓。

在我的安撫下,我爸才罵罵咧咧的關上門。

第二天早上,我家門口堵著七個趙家親戚,個個麵目可憎。

穿豹紋裙的大姨把瓜子皮吐在我爸精心打理的綠蘿上,像是在宣示主權。

“大學生了不起啊?”她咧著塗滿紫色口紅的嘴,露出煙熏黃的牙齒,“我侄子是公務員!”

她的口水噴到我臉上,帶著劣質口紅和煙草的混合臭味。

對門張奶奶的輪椅卡在人群裏進退兩難,她八十多歲的老臉皺成一團,眼裏滿是無助。

趙兆的二舅堵著電梯口,啤酒肚頂著我,嚷嚷著:“昨天還收了我們兩千見麵禮呢,現在翻臉不認人!”

他油光滿麵的臉上寫滿了算計,眼睛裏隻有銅臭味。

我掏出手機當場轉賬,備注寫“棺材本兒”,然後把手機屏幕懟到他臉上。

“夠不夠?不夠我再加,買副好點的!”

3

趙兆縮在消防栓旁邊,像隻驚弓之鳥,手裏攥著我送他的機械表。

表帶還是我熬夜排隊等來的限量款。

他看到我轉頭的瞬間,嘴唇蠕動著說了句什麼,聲音小得像是蚊子哼哼,被他三姑的尖叫聲淹沒。

“要分手也得把我們兆兆花在你身上的錢算清楚!”他媽從鱷魚皮包裏掏出一遝小票,像是在甩王牌,“去年情人節自助餐,三百八!”

她的聲音高得能刺破雲層,手指顫抖得像是在數金條。

我氣笑了,那家自助餐是我訂的,錢是我付的,還是用我實習攢的錢。

趙兆吃完還拉了一星期肚子,藥錢也是我出的。

物業保安過來調解時,我在業主群裏發了條消息:“誰幫我清場,送一年免費法律谘詢。”

我爸是本市最大律所的合夥人,這個條件比他們口中的“公務員”值錢多了。

五分鐘後,趙家人被請出小區,他們走路的樣子像是一群被踢出門的喪家犬。

趙兆臨走時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裏是我從未見過的怨恨。

我當著他的麵把他送我的塑料手鏈,對,價值二十塊的地攤貨,扔進了垃圾桶。

垃圾桶蓋子“啪”地一聲關上,像是給我們三年感情畫上句號。

氣頭上的我沒哭,等到小區大門在他們身後關上,我才感到一陣後知後覺的委屈和羞辱。

我躲在小區兒童樂園附近的長椅上,放任眼淚流下來,像是被刺破的水袋。

廉價的假睫毛在淚水裏泡得變了形,脫膠掉進領口,紮得我皮膚生疼。

正當我用紙巾胡亂擦著花掉的妝,一陣熟悉的桂花香飄過來。

“丫頭,”李奶奶的拐杖戳了戳我肩膀,聲音像是沙漠中的清泉。

“你爸當年幫我寫狀子的時候,可比你現在有種多了。”

4

我抬頭看著這個總在陽台上澆花的獨居老人,鼻尖還掛著淚珠。

她今天穿了件香雲紗褂子,盤扣上掛著老翡翠,像從民國劇裏走出來的貴婦人。

“走,”她拽起我胳膊,力氣大得不像個八旬老人,“奶奶帶你去吃好的。”

她的眼睛裏閃著狡黠的光,像是隻老狐狸。

三小時後,我坐在人均消費抵我半月工資的法餐廳裏,對著餐前麵包掉眼淚。

我的鼻頭哭得通紅,眼妝花了一片,像隻花臉貓。

李奶奶打電話的聲音飄過來:“......必須來......不然我現在就拔氧氣管......”

她的語氣凶狠得像個黑道老大,完全不像平時那個慈眉善目的鄰居奶奶。

當李磊推開玻璃門時,我正用刀叉虐待一塊無辜的鵝肝。

他西裝革履的樣子和記憶裏爬樹掏鳥窩的野小子重疊在一起,我手一抖,銀餐刀在盤子上刮出刺耳聲響。

“秦......淼淼?”他愣在桌前,領帶夾上的鑽石晃得我眼花,像是剛從時尚雜誌裏走出來的模特。

他的下巴線條比十年前更加分明,眼睛卻還是那樣深邃,像是能看穿我的偽裝。

李奶奶拍桌大笑,笑聲爽朗得像是夏日雷鳴:“我就說姻緣簿上你倆名字寫一起的!”

她轉頭對服務員喊,聲音大得整個餐廳都能聽見:“開瓶你們這兒最貴的酒!今天是大喜日子!老婆子我高興!”

服務員臉上的職業微笑僵住了,求助地看向經理。

我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卻在李磊的眼睛裏看到了笑意,溫暖得像是冬日裏的陽光。

吃完飯,我還順便幹了一件大事。

5

答應了李磊和他領證,以應付家裏人的催婚。

領證那天,李磊開的是一輛臟兮兮的吉普。

我盯著他腕表表盤裏若隱若現的陀飛輪,突然想起財經雜誌上某個專訪配圖。

那個人穿著和李磊一模一樣的定製西裝,戴著同款手表,是坐擁百億資產的金融奇才。

“假表,”他單手打方向盤,袖口露出精瘦的小臂,上麵青筋微微凸起,“拚少少買的。”

他說謊的時候眼睛會微微眯起,這個習慣從小就有。

民政局門口停著輛保時捷,車牌號眼熟得刺眼。

趙兆摟著個網紅臉女孩從車上下來,嘴裏含著吸管,吮吸著杯中的奶茶,像個沒斷奶的孩子。

看見我時,他差點摔了手裏的奶茶,臉上的表情像是見了鬼。

“喲,”我晃了晃紅本本,笑容比他女伴臉上的粉底還假,“你們來離婚的啊?”

李磊突然攬住我的腰宣示主權,他的掌心熱得發燙。

“老婆,公司分的房子小了點兒,“李磊湊在我耳邊說,呼吸掃過我耳垂,激起一片顫栗,“暫時要委屈李太太了。”

他的聲音低沉得像是大提琴拉出的音符,帶著一絲戲謔。

趙兆的女伴打量著我們,眼神裏滿是算計,大概在評估我們的身價。

當晚我躺在可以打羽毛球的臥室裏刷朋友圈。

好巧不巧,趙兆發了條動態:“感謝某人不嫁之恩”。

配圖是他和網紅臉在燒烤攤舉杯,定位是某城中村的路邊攤。

我反手拍了張衣帽間的全景,裏麵掛滿了大牌衣服,角落故意露出蘭博基尼車鑰匙。

配文:“感謝某媽寶男不娶之恩”。

定位是星河灣壹號,那是本市房價最高的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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