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抓到偷外賣的賊,我在寢室裝了監控。
果然拍到了室友。
我把視頻發到寢室群,她立刻私聊我,說隻要我刪了視頻,她什麼都願意做。
我沒理她,結果她反手把視頻發到了表白牆,配文:「偷拍室友私生活,我真的好害怕。」
......
手機震動的時候,我正在陽台收衣服。
點開,是柳依依的私聊轟炸。
「岑星,你什麼意思?」
「不就是一份外賣嗎?我轉你錢就是了,至於嗎?」
「把視頻刪了,求你了。」
「隻要你刪了,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屏幕,一件件疊好我的白T恤。
寢室群裏另外一個室友喬雨發了個震驚的表情包,沒說話。
群裏死寂。
我沒回複柳依依,直接把她發來的消息截圖,甩進了寢室群。
然後@全體成員。
「第一,這不是第一次。上個月丟的五份外賣,三支洗麵奶,兩瓶香水,我沒報警已經是給你麵子。」
「第二,你說什麼都願意做,是願意把偷的東西都還回來,再賠償我精神損失費嗎?」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得篤定。
發完,我關掉手機,繼續晾曬被子。
陽光很好,曬在被褥上有種塵埃落定的味道。
可我沒想到,塵埃,才剛剛揚起。
不到十分鐘,我的手機被打爆了。
無數條微信好友申請,夾雜著各種陌生號碼的來電和短信。
喬雨在寢室群裏瘋狂@我。
「岑星!你快看學校表白牆!」
我心裏咯噔一下,點開那個熟悉的公眾號。
最新的推送標題,用加粗的黑體字寫著——
【震驚!X大女生寢室竟上演現實版《消失的她》,變態室友偷拍我!】
配圖,正是我發在寢室群裏的那段監控視頻。
視頻被截取了最曖昧的一段。
柳依依穿著清涼的吊帶睡裙,彎腰從我桌上拿起外賣盒。
而監控的安裝角度,恰好從她的側後方拍過去,顯得格外......有窺私癖。
視頻下方,是柳依依用小號發的帖子,口吻柔弱又驚恐。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真的好害怕。我隻是拿錯了外賣,她就用藏在寢室的攝像頭拍我,還把視頻發到群裏威脅我......」
「她說,如果我不聽她的話,她就毀了我。」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我鬥不過她,每天活在被偷窺的恐懼裏,我快要崩潰了。」
底下評論已經炸了。
「臥槽,這女的是變態吧?在寢室裝監控?惡不惡心啊。」
「這角度,一看就是故意的,對著人家女生的身體拍。」
「柳依依我知道,大一的係花,長得特別清純,居然碰到這種事,太慘了。」
「人肉她!把這個變態偷拍狂揪出來!」
我握著手機的手指,一寸寸收緊,指節泛白。
好一招顛倒黑白,惡人先告狀。
我回到寢室時,柳依依正坐在椅子上哭。
喬雨在一旁手足無措地安慰她,看見我,表情有些複雜。
柳依依的哭聲不大,是那種壓抑的、小聲的啜泣,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她一見到我,就像受驚的兔子,猛地往喬雨身後縮了一下,眼神裏全是恐懼。
「岑星......你,你別過來。」
我看著她,氣笑了。
「柳依依,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喬雨拉了拉我的胳膊,小聲說:「岑星,要不你先把視頻刪了?現在事情鬧得太大了,輔導員都來問了。」
她的話裏充滿了對我行為的不解。
我能理解。
在不明真相的人看來,無論如何,在寢室裝監控都是一件侵犯隱私的事。
柳依依很聰明,她抓住了這一點,把自己塑造成了完美的受害者。
「視頻我不會刪。」我看著柳依依,一字一句地說,「那是你偷竊的證據。」
柳依依哭得更厲害了:「我沒有......我隻是拿錯了......你為什麼非要這麼逼我?」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像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我逼你?」我冷笑一聲,拉開自己的椅子坐下,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我們一件一件算。」
我點開一個加密文件夾,裏麵是我這半年來整理的所有“失竊”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