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方姐帶著兩名保鏢衝了進來,看到眼前這一幕,眼睛都紅了。
“季嶼川!你放開她!”
方姐衝上來,用力掰開季嶼川的手。
他似乎沒料到方姐會來得這麼快,下意識鬆開了我。
我脫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手腕上是一圈猙獰的紅痕。
“蘇念!”方姐連忙扶住我。
“季影帝,大半夜闖進私人病房,對一個病人動手,這就是你的人品?”方姐擋在我身前,像一頭護崽的母獅。
季嶼川的目光落在我沒有什麼血色的臉上,有一瞬間的遲疑。
但他很快恢複了冷漠:“病人?方姐,你也被她騙了?她要真有病,現在還能這麼中氣十足地跟我吵架?”
他說著,視線掃過我床頭的櫃子,上麵空空如也,連個藥瓶都沒有。
那眼神仿佛在說:看,果然是裝的。
我把藥都收起來了。
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狼狽的樣子。
可現在,這反而成了我裝病的證據。
“季嶼川,”我開口,聲音沙啞,“你走吧。”
我累了,不想再和他爭辯,不想再看到他那張寫滿不信和厭惡的臉。
他卻不依不饒:“澄清微博發了,我自然會走。”
就在這時,病房門又被推開了。
這次進來的是我的主治醫生,陸景淮。
他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神情溫和,看到病房裏的陣仗,微微蹙眉。
“這裏是病房,請保持安靜。”
陸景淮的目光掃過我,最後落在季嶼川身上:“這位先生,如果你是來探病的,請控製你的情緒。病人的情況,經不起刺激。”
季嶼川顯然沒把這個年輕的醫生放在眼裏。
他冷嗤一聲:“醫生?你也是她請來的演員嗎?演得還挺像。”
陸景淮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推了推眼鏡說道:“我是蘇念小姐的主治醫生,陸景淮。如果你質疑我的專業性,可以去樓下院長辦公室投訴。”
他頓了頓,看向季嶼川:“但現在,請你立刻離開。蘇小姐剛做完新一輪化療,身體很虛弱,需要休息。”
“化療?”季嶼川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她?就她?”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來回逡巡。
我穿著寬大的病號服,頭發因為化療變得稀疏枯黃,臉色更是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這副樣子,和我從前在鏡頭前光鮮亮麗的模樣,判若兩人。
可他看不見。
他隻相信他願意相信的。
“夠了。”我終於忍無可忍,“季嶼川,你到底想怎麼樣?”
“澄清。”他固執地重複著這兩個字。
“好。”我點頭,拿起手機,當著他的麵,點開了微博。
季嶼川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方姐急了:“念念,你別......”
我抬手阻止了她。
我飛快地打下一行字,然後點擊了發送。
做完這一切,我把手機屏幕轉向季嶼川。
“看清楚了嗎?現在,可以滾了嗎?”
季嶼川的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