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煩躁地抓起車鑰匙出了門。
夜色裏,我開著新買的邁巴赫在城市高架上飛馳,心裏那股無名火越燒越旺。
我撥通了一個電話。那邊很快接起,傳來一道嬌滴滴的,帶著藝術氣息的女聲。
“聽洲?這麼晚了,你忙完了嗎?”是白月。我的白月光,少年時遙不可及的夢。
她剛從國外回來,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渾身上下都透著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和家裏那個被油煙和勞累熏得麵目全非的蘇晚,簡直是雲泥之別。
“你在哪?我過去找你。”“在畫室呢,剛畫完一幅畫,等你來點評呀。”我驅車來到她的畫室,一進門,香薰的味道混著顏料的氣息撲麵而來。
白月穿著一條白色的棉布裙,赤著腳,像個不諳世事的精靈。
她撲進我懷裏,仰頭看著我,眼睛裏全是崇拜。
“聽洲,你好厲害,我聽說你的公司都快上市了。”我心中那點因為蘇晚而起的煩悶,瞬間被巨大的滿足感衝散。
我摟著她的腰,低頭吻了下去。
她嬌喘著推開我,指了指廚房:“我給你燉了燕窩,你先喝點。看你最近都累瘦了。”
我坐在昂貴的真皮沙發上,喝著她親手燉的燕窩,聽她用最溫柔的聲音抱怨。
“聽洲,你太太是不是對你不好啊?她怎麼能讓你這麼累呢?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應該有一個能讓他完全放鬆的港灣才對。”她靠在我肩上,聲音又輕又軟。
“我知道,她陪你吃過苦,你重情義。可是聽洲,人是會變的。有些人的眼界和格局,注定跟不上你的腳步了。她不懂你的事業,不懂你的追求,更不懂你的疲憊。你跟她在一起,不累嗎?”我沉默著,沒有說話。
白月的話,像一把精準的鑰匙,打開了我心裏那把名為“委屈”的鎖。
是啊,我累,但是誰叫這份責任在我身上呢?
回到那個家,我看到蘇晚那張疲憊的臉,就覺得窒息。
她跟我聊的永遠是菜米油鹽,是鄰居家的八卦,是水電費又漲了多少。
俗不可耐。
我需要的是白月這樣的靈魂伴侶,隻有來這裏我能讓自己緊繃的心情放鬆。
但是我知道絕對不可能娶白月,我決定在白月這放鬆一下再去解決蘇晚說要離婚的問題。
淩晨回到家,客廳的燈還亮著。
蘇晚竟然沒睡,她坐在沙發上,麵前放著一個打開的行李箱。
她在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的火氣“噌”一下就上來了。“蘇晚,你來真的?”我本來放鬆下來的心情,被她現在的舉動搞得更加生氣。
我走過去,一把搶過她手裏的衣服,狠狠摔在地上。
“我告訴你,蘇晚簡單的鬧一下就好了!沒有我沈聽洲,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現在出去,我看你能在外麵活幾天!”
我以為她會哭,會求我,會像以前無數次我們吵架時那樣,抱著我的腿,說她錯了。
她沒有。
她隻是冷冷地看著我,然後拿起了手機。
“你幹什麼?”我厲聲問。
“報警。”她吐出兩個字,手指已經按下了撥號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