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到直播上的彈幕，季書恒終於變了臉色。

他蹲下慌亂地摸我的脈搏，看見我嘴角暗紅的血漬，

季書恒跪在我身邊，聲音顫抖：“可可你別嚇我.....怎麼會這樣”

恐懼一瞬間襲上心頭，顯示著“通話中”的手機也從掌心滑落。

“書恒，快把直播關掉！”一道清麗的女聲從手機裏傳出。

季書恒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跌撞著衝到桌前，“啪”，關掉了直播！

我躺在地上，刺眼的燈光讓我看不清眼前的人，恍惚聽見“120”的字眼，就徹底陷入黑暗。

等我再次睜眼，鼻尖是濃重的消毒水味兒，我躺在手術室的床上。

“患者疑似中毒，目前還未深度昏迷，準備洗胃！”一道嚴肅冰冷的男聲在我頭頂響起，

眼皮再次合上之際，我看到了一雙深邃的琥珀色眼眸。

季書恒在我進入手術室後，就一直在打電話，

“真真，薑可中毒了，她吃了蘑菇之後就吐血了，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說這個蘑菇沒毒嗎？”

他仿佛真的嚇壞了，拿著手機的右手都在發抖，

一道委屈的女聲從手機那頭傳來，“書恒，你先別著急，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會中毒，

那蘑菇還是我家裏父母寄給我的呢，隻是長得奇怪，但真沒毒。我從小吃到大也沒事，是不是她吃了別的東西才中毒呀？”

季書恒聽到女人這麼說，也沒那麼慌張了，他懊惱道，

“對不起，真真，我不該怪你的，我剛才太害怕了，還對你那麼凶，是我不好......”

女人打斷他，溫柔又帶了些哭腔的說道，“沒事的書恒，我能理解，畢竟中毒的是你妻子。”

季書恒聽出女人的委屈和哭泣，心裏又更加自責，一直不停的低聲安慰她。

——

洗胃進行了2個小時，我被送回病房。

季書恒看見我沒事了，長舒一口氣，緊緊握住我的手，雙眼通紅，

“可可，還好你沒事，看到你中毒我都要嚇死了！我買的蘑菇怎麼會有毒呢？”

見我隻是睜眼看他，卻沒有說話，他慌了！開始用頭猛磕床沿，一邊哭著道歉，

“可可，是我的錯！我害你中毒！我不配你對我這麼好！”

其實洗完胃後，我感覺自己仿佛像個被挖空的殼子，實在沒有力氣說話，再加上也確實對毒蘑菇有所懷疑，所以沒有回應他。

可始終不忍看到季書恒自責傷害自己，努力抬起手攔住他磕向床沿的額頭，幹裂的嘴唇翕動，

“別難過，我這不是沒事嘛，可能商家寄錯了，不關你的事。”

聽到我的安慰，他也平靜下來，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病房的平靜。

季書恒看了眼來電顯示，本來頹喪的表情瞬間振奮，和我說了聲“抱歉”，轉身去了病房外。

大概五分鐘後，季書恒表情難看走了進來，我問他發生什麼了，

他猶豫了很久，哀求著說：“可可，直播間的觀眾看到你中毒了，

現在網上都在罵我為了流量殺人了，如果不趕緊向觀眾解釋，

我的名聲就要徹底完了，張導也不會讓我去參加綜藝了。可可，你能再幫幫我嗎？”

我抬眼看他，“你要我怎麼幫你呢？”

見我不僅沒有怪他，還願意幫他，他喜極而泣，趕緊說道，

“隻要你現在直播喝上一瓶白酒，

觀眾就會相信你沒中毒了，

我就可以去參加張導的綜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