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祁洛白忙拉著我問:“阿檸,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就來醫院檢查身體了?”
他的擔憂快從眼裏跑出來了,仿佛多麼愛我一樣。
我自嘲的勾了勾唇角,他還真是演上癮了。
見我不說話,祁洛白晃著我肩膀,“因為昨晚的事情生氣了,嗯?”
我疲憊的甩開他手,將病症單摔在祁洛白臉上。
聲音卻比重病的人還要無力:“祁洛白,我根本沒有生病,這是怎麼一回事?”
祁洛白眼裏有慌亂閃過,許是撒謊撒久了,很快便想好理由。
“阿檸,肯定是上次的醫生不靠譜,檢查錯了,沒病那就最好!”
我艱難的抬起眼,故意問他:
“祁洛白,既然我沒有病,那支簽怎麼算?”
他一頓,臉上的慌亂散開,聲音漸漸找回底氣:“宋檸,你該不會因為自己沒生病,就要我重新將避難所名額還給你吧?”
我不置可否的挑挑眉。
祁洛白蹙緊眉頭,理直氣壯指責我:“宋檸,給我的東西怎麼能拿回去,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兩麵三刀的女人!”
我沉沉歎了口氣,“算了,當我沒說。”
幸好登記表上最終填的,是我自己的名字。
祁洛白渾然不知,指著那堆餿了的剩菜剩飯,“虧我還給你收集好了物資,你太傷我的心了!”
“宋檸,你隻要躲在房子裏別出去,死不了的,因為一支簽和我計較個什麼勁!”
他說完,賭氣似的奪門而出。
我看著逼近五十度的溫度,隻覺得諷刺。
若不是我臨時發現他的謊言,我是真的會死在這個極熱末世。
我吸了吸鼻子,開始收拾起去避難所的衣物。
隔日,我跟著隊伍在一號站台等車。
人群的首部,赫然站著祁洛白。
我忙捂緊口罩,奈何他站得高,眼睛極尖,將我拽出人群,“宋檸,你瘋了嗎,沒有中簽還想進來!”
我甩開他的手,冷道:“我中了簽的。”
祁洛白壓低聲音:“你不是把簽讓給我了嗎?你現在在這裏做什麼,趕緊回去!”
何嬌嬌聽見動靜,也走了過來。
她驀地拔高音量:“呀,沒簽的老鼠也想趁亂進去嗎,守衛呢,趕緊把她丟出去!”
霎時間無數雙眼睛往我這邊剜來。
“不是吧,還真有人想趁亂混進來?”
“就是啊,不知道避難所名額有限嗎,怎麼這麼自私!”
“放心好了,就算她能擠到前麵,沒中簽的人臉識別那關也過不去。”
幾名守衛粗手粗腳的把我往外架,祁洛白眼底閃過一絲糾結,很快又別開頭。
我瘋了般掙紮起來,一股腦的衝至檢安口。
中過簽的人錄過人臉係統。
滴滴兩聲。
顯示我赫然在列。
祁洛白愣在原地,一臉錯愕,“怎麼可能,你不是把名額讓給我了嗎?”
我理了理淩亂的頭發,戳穿他拙劣的謊言,
“祁少爺,你的大冒險,結束了。”
刹那間,祁洛白臉色難看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