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熱末世來臨,因為資源有限,人類隻能抽簽進入避難所。
男友沒抽到,眼眶含淚的盯著我手中的活命簽。
我早就患了絕症,準備將這活命的機會讓給他。
可是走到登記處,卻發現男友的名字赫然躺在登記表的最頂端。
注意到我不可置信的眼神,工作人員隨口道:
“哦,祁洛白啊,不用看了,財閥子弟呐,整個避難所都是他家出資建的,哪需要抽簽啊。”
心臟猛地一滯,我幾近握不住筆。
可明明,末日來臨前,他受了我整整兩年的資助。
工作人員有些不耐煩的敲著桌子,“嘖,姑娘,還捐不捐名額了?”
我忙擦盡眼淚,快速在登記表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不捐了,我自己進去。”
......
工作人員攏了攏表格,“也是,隻有三分之一的人類能進入避難所,這活命機會還是留給自己好啊。”
“三天後記得去一號站台,前往避難所的車會在那等著。”
我點頭道謝,而後強撐著站起,腳步發虛的往外走去。
祁洛白仍站在門口,見到我撲了個滿懷。
“阿檸,你對我太好了,竟然真的將活命的機會讓給我,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我沒有回抱住他,反是輕輕推開,“祁洛白,你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他眨巴著眼睛,咧出一個笑,“說什麼?說我們家阿檸有多麼善良可愛嗎?”
我看著他,心底酸楚一片。
他的笑容之下,究竟藏了多少謊言?
總歸沒多少天可活,死也死要個明白。
於是,我勉強擠出一抹笑,“沒什麼,走吧,回家。”
他卻避開我的手,對我晃了晃手機。
“阿檸,我再去打一天工,好給你多留點物資!”
我望著他的背影,近乎無力的垂下手。
兩年前,我是在咖啡店打工時遇見的祁洛白。
他與我交心攀談,說家中父兄早逝,一個人來到海城上大學,壓力極大。
彼時年輕氣盛,分不清虛偽與否,反倒是正義心爆棚,在自己拮據的境況下,還是選擇資助他。
哪怕是一年前,我確診了絕症,仍是堅持每個月給祁洛白打五百塊錢。
可現在,告訴我一切都是假的。
連他不需要的避難所名額,也需要從我這裏奪走。
我抬手抹了把臉,根據定位,來到一個高檔會所前。
這兩年,祁洛白在我麵前一直大大方方,甚至還在我的手機上主動安裝他的實時定位。
所以,他說他在這裏打工,我從沒懷疑過。
我掐了把手心,循著定位來到一個包廂前。
吵嚷的笑鬧聲從半開的門縫裏溢出來:
“哎,祁哥哥,今天怎麼喝這麼多?家裏那個窮酸貨惹你不開心了?”
祁洛白點在女孩唇上,喉頭發出低低的笑聲,
“不是,我隻是驚訝,你們是不知道啊,宋檸還真把避難所名額給了我,嘖嘖,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女孩的聲音有些吃味:
“要我說,祁哥哥可快甩了她吧,一場真心話大冒險玩了兩年,哥哥可別真動感情了!”
我猛地咬住發顫的牙關。
真心話大冒險?
兩年前他的主動,隻是一場大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