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見病人頭頂的秘密彈幕,這讓我成了金牌心理醫生。
代價是,他們的痛苦,會轉移到我身上。
而我排解痛苦的方式,有點特殊——和男人睡覺。
上一世,我把男友當解藥,他把我當垃圾桶,用來排解他追求白富美的壓力。
他最後把我踹進江裏時說:「蘇清許,你這個垃圾桶真好用。」
重生後我發誓,不僅要把垃圾踩進泥裏,還要給自己換一劑最頂級的、幹淨到發光的猛藥。然後,我就看見了住我樓下的瘸腿鄰居,江淮。
「離周越遠點。」他警告我,眼神裏是我看不懂的擔憂。
我當然知道要離周越遠點,但更有趣的,是我看見了他頭頂的彈幕。
【目標周越收網尚缺證據,關鍵證人蘇清許精神狀態危險......】
喲,原來不是鄰居,是警察叔叔啊。
一個潛伏在渣男身邊、渾身充滿了正道之光、長得還帥的國安大佬。
我走到他麵前,對他笑得像個妖精。
「警官先生,」我仰頭看著他,聲音又輕又媚,「想抓周越嗎?」
我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點在他的喉結上,感受著那裏的瞬間滾動。
「求我啊。」
1
江淮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根點在他喉結上的手指帶著涼意,卻仿佛有千斤重。
他渾身肌肉繃緊,視線如刀。
「你怎麼知道的?」
他聲音沙啞。
我心中發笑,開始挑刺。
「第一,你的腿。前天左腿不便,昨天換成了右腿。警官先生,你的創傷後應激,還能在兩條腿之間輪班?」
他的臉色沉了下去。
「第二,你的表。」
我輕輕略過他的鎖骨。
「外殼是碳纖維,軍規標準。一個領撫恤金的退役消防員可不會戴這個。」
「第三。」
手指玩味似的打圈,我直視他深不見底的眼睛。
「我是心理醫生。你從不看人,隻掃描人。周越看我,是看占有物。你看我,是看案件目標。你裝得太用力,渾身都是破綻。」
他眼中的震驚,緩緩變成了被拆穿的懊惱。
【江隊內心OS:......她是魔鬼嗎?分析得全中!回去必須給負責偽裝物品的後勤部門差評!】
我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視線不自覺地往下掃了一眼。
【係統提示:檢測到目標人物江淮因情緒劇烈波動,導致腎上腺素飆升,灰色運動褲已不堪重負。】
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原來再專業的警官,身體也這麼誠實。
「所以,談談我的提議?」
我再次撫上他肩頭。
「跟我合作,我能給你提供周越最核心的證據。畢竟,沒人比我這個垃圾桶,更了解他倒過什麼臟東西。」
江淮眼神閃爍,就在他準備開口時,一聲暴喝從我身後傳來。
「蘇清許!你他麼跟一個瘸子在這裏勾搭什麼呢!」
周越不知何時站在那,臉色鐵青地衝過來,一把將我拽開,鄙夷地瞪著江淮。
「怎麼?我滿足不了你,想換個殘廢嘗嘗鮮?」
說著,他伸手重重推了江淮的肩膀。
江淮悶哼一聲,踉蹌著後退兩步,繼續扮演著他的角色。
「周越,你發什麼瘋!」
我甩開他的手。
「在外頭受了氣,就隻敢對著病人耀武揚威?真叫人看不起!」
「你!」
周越被戳中痛處,二話不說,攥著我的手腕就往房間裏拖。
門『砰』地關上。
我被死死按在門板上,周越冷笑一聲,低頭就想吻我。
「長本事了,蘇清許。你跟那個瘸子在搞什麼鬼?」
我猛地偏頭,他那冰冷的、帶著煙草和謊言味道的唇擦過我的臉頰,讓我胃裏一陣翻攪。
【警告!檢測到D級汙染能量入侵!宿主產生嚴重排異反應!】
「你躲什麼?」
他掐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正視他,再一次狠狠堵住了我的唇。
我嘗到了他嘴裏令人作嘔的酒氣,和另一個女人廉價的口紅味。
我猛地用力將他推開,用手背狠狠擦著自己的嘴,仿佛要擦掉一層皮。
他也不氣,慢條斯理地整理領帶,眼神戲謔。
「蘇清許,別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安分點!」
他摔門而去。
我衝進洗手間,吐得天昏地暗。
看著鏡子裏自己紅腫的嘴唇和冰冷的眼睛,我知道,遊戲開始了。
手機在洗手台上震動了一下。
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隻有六個字和一個字母。
「樓下,車裏談。——J」
我愣了三秒,隨即,一抹了然又危險的笑容在唇邊綻放。
原來,那位警官先生不是落荒而逃,而是接受了我的麵試。
我走到衣櫃前,拿出那件領口最低、開衩最高的紅色真絲睡裙。
談判,需要籌碼。
而我,正要去向我的新合夥人,展示我最強的籌碼。
2
午夜的地下車庫,一輛黑色的輝騰,安靜得像一頭蟄伏的猛獸。
我拉開車門,帶著一身清新的沐浴香氣和那件紅色真絲睡裙,坐了進去。
車裏的空間很小,江淮就坐在我身邊,他換下了那身廉價的運動服,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
他身上那股幹淨的皂角味,瞬間就壓過了我身上殘留的、周越帶來的惡心味道。
「說吧,你的條件。」
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聲音清冷,像是在審訊犯人。
但我眼前的彈幕,卻出賣了他。
【臥槽臥槽臥槽!她真的穿成這樣就下來了!我操我操我操!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不行了我忍不住了,多看兩眼!】
【係統檢測:江隊心率120,故作鎮定中。他手心已經出汗了,正在偷偷往褲子上擦。】
我笑了,身子向他那邊靠了靠,裙擺的開衩處,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
「我的條件很簡單。」
我湊到他耳邊,溫熱的氣息吹拂著他的耳廓。
「第一,我要周越身敗名裂,牢底坐穿。」
我滿意地看到他喉結滾動了一下。
「第二。」
我頓了頓,聲音更輕,更曖昧。
「我的病很嚴重,需要定期治療。而你......」
我伸出手,指尖輕輕劃過他因緊張而緊繃的大腿肌肉。
「......就是我的新藥。我需要你隨時隨地,為我治病。」
他的身體瞬間僵硬如鐵!
【警告!警告!江隊血壓飆升!大腦正在試圖重啟!褲子裏的兄弟已經忍無可忍了!】
「你......」
他終於忍不住轉過頭看我,眼神裏是壓抑的火焰。
「你這是在交易?」
「你可以這麼理解。」
我直視著他。
「我給你想要的證據,你給我想要的治療。很公平,不是嗎?」
為了證明我的價值,我拋出了第一個籌碼。
「我知道,周越下周三,會在城東的藍夜會所,見一個從境外來的投資人,那個人,是幫他洗錢的關鍵人物。」
江淮的瞳孔猛地一縮!
這個情報,是他們跟了三個月才剛剛摸到一點眉目的核心機密!
他看著我,眼神變了。
從對一個普通證人的保護,變成了對一個神秘、危險、卻又極具價值的同夥的重新評估。
「成交。」
他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他遞給我一個像U盤的東西。
「這是安全通訊器,單線聯係。以後用這個找我。」
我接過通訊器,在他準備抽手的時候,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大,很燙,掌心有一層薄薄的繭。
我用指尖,在他掌心輕輕撓了一下。
「那麼,合夥人。」
我舔了舔嘴唇。
「現在可以開始第一次治療了嗎?我今晚......被惡心的夠嗆。」
他像觸電一樣,猛地抽出手,打開車門鎖,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下車!」
看著他再次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江淮,你逃不掉的。
3
周越以為他已經掌控了一切,開始對我進行變本加厲的試探和羞辱。
他會故意帶我參加一些重要的晚宴,然後把我一個人晾在一邊,自己卻和林清清談笑風生,享受著眾人豔羨的目光。
他想看我嫉妒發狂的樣子。
但我隻是安靜地坐在角落裏,喝著香檳,通過江淮給我的微型耳麥,聽著現場直播。
「江隊,周越正在和目標人物接觸,他左邊口袋裏,是這次交易的合同副本。」
「收到,A組準備。」
周越不知道,他每一次的炫耀,都成了我們收網的最好時機。
這天,他給了我一條項鏈,鑽石又大又閃,美其名曰是賠罪的禮物。
「寶貝,前幾天是我不好,戴上它,你永遠是全場最美的女王。」
他親自為我戴上,還在我脖子上印下一個冰冷的吻。
【警告!渣男送的項鏈裏有最新款的竊聽器!正在24小時監控宿主!】
我心裏冷笑:又來這套?
我戴著項鏈,直接去了江淮的車裏。
「來,周越,聽好了。」
我對著項鏈,輕笑一聲。
然後,我當著竊聽器的麵,對江淮說。
「你昨天晚上的表現,真不錯。比周越那個隻知道蠻幹的廢物,強多了。」
江淮的臉瞬間爆紅,手裏的方向盤都快被他捏碎了。
【江隊內心OS:!!!她她她在說什麼!什麼叫我昨天晚上表現不錯?!我們昨天晚上什麼都沒幹啊!啊啊啊我的清白!】
我沒理會他內心的咆哮,繼續對著項鏈說。
「就是時間有點短,下次......我們可以試試一整晚。」
說完,我把項鏈摘下來,扔出車窗。
「好了,現在,他應該氣瘋了。」
我看著江淮。
「一個被憤怒衝昏頭腦的男人,最容易犯錯。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江淮看著我,眼神複雜,半晌才說。
「你......是魔鬼嗎?」
「不。」
我湊過去,在他通紅的耳垂上親了一下。
「我是你的合夥人。」
4
周越的報複,比預想的更瘋狂,也更愚蠢。
他先是找物業以擾民為由驅趕江淮,失敗後又雇傭混混,企圖在停車場製造一場意外。
但這一切都在我們的預料之中,江淮的隊員們早已布下天羅地網,將之悉數化解。
「他黔驢技窮了。」
江淮在安全通訊器裏說。
「下一步,會更極端。」
「那就讓他來。」
我看著窗外的夜色,眼神比夜更冷。
「我要的,就是讓他徹底瘋狂。」
車內,江淮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真正的攻擊開始了。」
江淮聲音冰冷。
「第一,他已指示律師團隊,偽造你診所的財務報表和病人投訴,罪名是『非法集資和精神操縱』,目標是吊銷你的執照,讓你身敗名裂。」
我點了點頭。
「第二,他聯係了水軍,把你醉酒的照片和斷章取義的視頻全網散播,給你貼上『私生活混亂』的標簽,要讓你社會性死亡。」
我嘴角的冷笑更深了。
「還有呢?」
江淮抬起頭,眼神裏閃過一絲不忍。
「他......在一個私人酒局上,公開嘲笑你和你父母。說你偏執瘋狂的性格,是繼承了你那對死得窩囊的父母的基因。」
我端著咖啡的手猛地一緊,滾燙的液體濺在手背上,我卻毫無知覺。
很好,周越。
你又一次,精準地踩在了我的雷區上。
但我還是低估了他的惡毒。
江淮在看到下一條情報時,臉色徹底變了。
他甚至有一瞬間的猶豫。
「說。」
我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得厲害。
「蘇清許,以上那些,都隻是煙霧彈。他真正的計劃是......買通醫生,準備利用那些偽造的證據,把你強製診斷為精神分裂。」
車內空氣瞬間冰凍。
「然後。」
江淮握緊拳頭,一字一頓。
「以監護人的名義,送進他有股份的私人精神病院。讓你在裏麵,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爛一輩子。」
我沒有憤怒,沒有哭泣。
我隻是,笑了。
一種讓身經百戰的江淮都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容。
「你笑什麼?」
「我笑他。」
我轉過頭,眼中閃著瘋狂的光。
「他以為精神病院是我的地獄?」
我搖了搖頭,笑容愈發詭異。
「不,那是......我為他敲響的第一聲喪鐘。」
我湊近他,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臉頰,聲音輕得像魔鬼的私語。
我的手指在他的戰術板上,點中周越最信任的副手——張揚。
「江警官,想看一場好戲嗎?」
「周越的副手張揚,嗜賭如命。現在,派人匿名給他常去的地下賭場賬戶裏,打五百萬。」
我看著江淮震驚的眼神,清晰地吐出最後兩個字。
「備注......『封口費』。」
江淮瞳孔猛縮,瞬間明白了這步棋的惡毒。
「周越多疑,張揚貪婪。」
我用手指輕劃過他緊繃的下頜線。
「這五百萬,是我送給他們信任關係的一顆定時炸彈。」
「他想把我當瘋子關起來,那我就讓他先看看,他最信任的兄弟,是怎麼先瘋掉的。」
我直視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眸,一字一頓地問。
「現在,引線我已經遞給你了。那麼,我的合夥人,你要不要......親手點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