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常梔便開始收拾行李。
既然已經決定和霍時修結婚,那她也沒必要繼續住在這裏了,等婚訊公布,她就會搬出去。
她一件件疊好衣服,最後走進畫室,準備把自己這些年創作的作品都帶走。
可推開門的一瞬間,她的血液幾乎凝固——
所有畫框都被拆開,窗戶大敞著,雨水潑進來,浸濕了她所有的畫。
那些她熬了無數個夜晚完成的作品,那些即將送去參賽的心血,全部被毀得麵目全非。
常梔指尖發抖,猛地轉身去調監控。
畫麵裏,夏書螢鬼鬼祟祟地溜進畫室,先是拆了她的畫框,又故意打開窗戶,任由暴雨淋濕她的畫。
常梔胸口劇烈起伏,直接衝下樓,一把拽住夏書螢的手腕:“你為什麼要毀我的畫?!”
夏書螢被她嚇了一跳,眼眶瞬間紅了:“大小姐,我隻是想幫你通風換氣……然後又看到你的畫框尺寸正好,我正好找不到合適的相框裝合照,就借用了一下……”
“通風?”常梔冷笑,“你明知道外麵在下暴雨!”
夏書螢委屈地咬著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六個男人聞聲趕來,見夏書螢紅著眼眶,立刻護在她前麵。
“常梔,你又發什麼瘋?”裴越沉聲質問。
“她毀了我的畫!”常梔指著監控,“我所有的參賽作品,全被她毀了!”
“幾幅畫而已,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傅珩不耐煩地皺眉,“書螢也是好心,你非要這麼咄咄逼人?”
“好心?”常梔氣得渾身發抖,“這是我要參展的畫,可就因為她的好心,多日心血,全都功虧一簣了!”
夏書螢抽泣著:“大小姐,你別說了,我賠你就是了……”
她轉身跑上樓,不一會兒抱下來一堆首飾和奢侈品,全是那六個男人送給她的。
“這些夠了吧?”她怯生生地問。
常梔看都沒看:“我不需要這些!”
夏書螢突然哭得更凶了,隨後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猛地往自己腹部捅了一刀!
“這樣你滿意了嗎?!”她哭著喊。
六個男人瞬間慌了,紛紛衝過去。
“書螢!”
“快叫救護車!”
裴越一把抱起夏書螢,其他五個人也猛地推開常梔。
她猝不及防,後腦重重撞在桌角,眼前一黑,鮮血順著額頭流下來。
劇痛襲來,鮮血模糊了視線。
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她看到的是六個人護著夏書螢匆匆離開的背影。
沒有一個人回頭看她一眼。
再次醒來時,常梔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邊空無一人。
護士進來給她換藥,見她醒了,輕聲說:“常小姐,您需要去做個複查。”
常梔點點頭,忍著眩暈下床。
經過拐角,她看到裴越、傅珩、沈彧、梁銘、程野、江競六個人圍在VIP病房裏,神色溫柔地對著病床上的人噓寒問暖。
“書螢,還疼不疼?”
“傷口不能碰水,我幫你換藥。”
“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
護士推著輪椅,低聲感歎:“那位小姐真是好福氣,六個這麼優秀的男人寸步不離地守著,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這麼受寵。”
常梔聽著,唇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
她沒說話,隻是靜靜地被推著離開。
一周後,常梔的身體漸漸康複。
她第一時間去了ICU,想看看霍時修的情況。
可剛走到門口,她就看到夏書螢鬼鬼祟祟地溜了進去。
常梔心頭一緊,快步跟上。
推開門的一瞬間,她瞳孔驟縮——
夏書螢正站在病床邊,伸手拔掉了霍時修的呼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