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靠,這人是誰,好醜啊,開直播是來禍害我眼睛的嗎。”
“我淺淺過了解一點,別看她醜,她可是現世唯一的繪靈師,畫的東西能成真!”
“上麵的是不是認錯人了啊,我覺得旁邊那個美女看起來更專業一點。”
彈幕被投屏在台前的幕布上,讓人應接不暇。
江硯柔一身新中式旗袍,頭發用玉簪紮起。
怎麼看都比我這個渾身沾著泥土的醜八怪更有說服力。
她邁步過來,輕柔地拍了一下我的肩。
外界看來她是在衝我微笑,實則眼底滿是狠毒,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
“繪靈術在我這呢,你就裝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我不予回複,隻是安靜地注視著她走回自己的位置。
我們各居一地,麵前放著筆墨紙張,中間擺著九轉回魂草的典籍圖片。
熬藥的用具已經備好,兩位病人也被安全放在台下。
鈴聲一響,比賽開始。
江硯柔最後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執筆上前。
隻見畫筆在她手中像是有魔力一般,行雲流水地勾勒出神草的輪廓,每一筆落下都引起一陣驚呼。
她畫的迅速又精準,連葉脈的紋路都與典籍所繪分毫不差。
僅僅半小時,她就放下了筆。
一株九轉回魂草破紙而出,輕輕落在江硯柔的手心。
在場的所有人掌聲雷動,彈幕滑動的速度也肉眼可見地變快了。
“天呐,這簡直像從典籍裏拿出來的一樣!”
“太神奇了,原來這就是繪靈師,幸好今天看了直播,真是開眼了。”
“好厲害,但是她都畫完了,旁邊那個怎麼還不開始。”
眾人驚訝過後,又把眼神疑惑地轉向我的身上。
比賽開始後,我隻是一直呆坐在原地,看著妹妹作畫,自己卻遲遲不提筆。
沈瀾在台下大聲嘲笑。
“江硯知,你不會是承認畫不出來了吧?要認輸就直說,別浪費大家時間!”
聽到他的話,吃瓜群眾們也紛紛發出悶笑聲。
“她是不是本來就打算來走個過場啊,結果沒想到對手那麼厲害,現在嚇傻了哈哈哈。”
“這女的自己輸了就算了,可是那個病人的命還在她手裏呢,真不負責任。”
我淡定地坐在原地。
其實我自始至終根本沒注意江硯柔的畫作,隻是在思考自己身上的問題。
越想越覺得她們可笑。
繪靈術是我與生俱來的,它同我共生,存在於我的每一滴血液,每一根骨頭裏。
她怎麼可能轉移得走呢?
即便她將我挫骨揚灰,這力量也隻會隨著我的骨灰一起飄散,絕不會為她所用。
體內的靈力突然開始瘋狂恢複,過快的回複速度讓我眼前發黑。
我急忙摸出口袋裏的藥瓶,倒出一顆藥片含在舌下。
隨後,我閉上眼,等待體內的力量平穩下來。
江硯柔捂住嘴輕笑。
“她是打算一覺睡到比賽結束嗎,豈不是成了全國人的笑柄。”
沈瀾滿臉不屑。
“笑柄又如何,命都歸我們了,她要是願意跪下來舔老子的鞋,我勉強同意讓她和小情人死在一起。”
而被提到的季尋,隻是用毫不懷疑的眼神關注著台上的我。
比賽倒計時前五分鐘,我依舊沒有動作。
在沈瀾的帶領下,全場高呼“江硯知滾下來”,層層聲浪幾乎要把我淹沒。
如他們所願,我終於睜開眼。
靈力完全恢複,該作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