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黎深真的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當天晚上,宋清稚親自將他送進去的,離開時,僅僅給了他一個餘光。
然後施舍般留下一句話。
“好好改改身上毛病,過段時間我再來接你。”
宋清稚的一句好好改改,季禮打通關係便沒了顧忌。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是陸黎深這輩子都不敢回想的過去。
進去的第一天,他被醫生送到了隔離病房,因為掙紮要走,被定義為病情發作,捆在病床上整整十個小時。
被放下來的時候,他渾身骨頭如同被拆下來重建,痛的他連呼吸都疼。
進去的第二天,他自由活動時被收了錢的人故意使壞推絆,突然勒住他的脖子,在他即將窒息時,才笑著將他推下樓梯,最後用一句發病了蓋過。
進去的第三天,他因拒絕吃藥,被送進了電擊室。
......
這樣的事情在精神病院每天都會重複,沒人會在意。
早早收過錢的醫生護士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陸黎深無助,他不敢睡,不敢聲張。
隻能撐著一口氣,度秒如年的熬著時間。
終於,熬過了一個星期。
這天早上,他接過警員遞過來的衣服,走出鐵門。
宋清稚不知道何時就等在了門口,從他出來,幾步跑到他的身邊將他檢查他身上的傷口
“怎麼回事?”宋清稚蹙著眉問,“身上為什麼這麼多傷?”
短短幾天沒見,陸黎深的臉瘦的凹陷,臉色慘白毫無氣色,露在陽光下的皮膚大大小小布滿了傷口,脖頸上印著幾條交錯深紫色的勒痕。
隻是進去關了一個星期,怎麼會傷成這樣?
他瞧了她一眼,冷笑一聲。
“不是你讓我好好改造?醫生護士敢不聽麼。”
“算下來,還是拜你所賜。”
宋清稚皺著眉,轉頭看向他身後的醫生。
醫生朝她點了點頭,麵色輕鬆的解釋,“是陸先生實在不配合,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但是你放心,雖然受了點傷,但效果絕對沒有問題,相信陸先生現在脾氣一定改好了。”
陸黎深沒有回複,就安安靜靜站在那,如同提線木偶一般乖巧。
宋清稚來回在兩人身上打轉,最後聚焦在陸黎深身上。
是這樣麼?
她張了張還想說什麼,手機突然震了震。
“清稚,我傷口又發炎了,醫生開了藥,吃了身體好難受,醫生說需要多多轉移注意力,你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
“我好想你......”
宋清稚臉色有些猶豫,她轉頭看向陸黎深,對方卻隻是平靜的望著他,唇角輕輕勾著,笑意不達眼底。
“去吧,我自己能回去。”
“季禮身體更重要。”
宋清稚心中突然有些不好受,看著他乖巧的模樣,總覺得哪裏不對。
隻是不等她想清楚哪裏出了問題,手機那邊就傳出了哭腔破壞了她的思考。
“清稚,是不可以麼?”
“沒關係,如果你太忙,我自己去也可以......”
季禮可憐巴巴的一句話,宋清稚一顆心突然軟了下來,“可以。”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