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政微微一怔,這才想起他已經好久沒送過夏念春禮物了。
他輕咳一聲,“等妍妍身體恢複了,我陪你去買些新的。”
“嗯。”
夏念春在桌前坐下,可蕭衍政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氣氛一時陷入凝滯。
“妍妍調配出了抗過敏的湯藥,希望你幫忙試試效果,新人需要鼓勵,哪怕效果不好你也不要表現出來。”
夏念春拿筆的手一顫,墨汁落在紙上留下一個黑洞。
“我不喝。”
蕭衍政按住她的雙手,“念春,別逼我。”
那語氣不是在和她商量。
她的雙眼止不住地泛紅,她的身體健康完全比不上蔡餘妍的一句話嗎。
門外的腳步越來越近,蔡餘妍身後還跟著夏父夏母。
藥碗被推到她麵前,藥汁散發著腥臭味,隻是聞到夏念春的胃裏便一陣翻湧。
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隻要她不喝,他們便會采取強製手段。
夏念春端起了碗,仰頭一飲而盡,在心裏告訴自己最後一次了。
剛剛放下碗,蕭衍政便將桂花糕遞到她嘴邊。
滿桌子魚肉,她想躲也躲不開,勉強夾了幾筷子,跑出膳堂吐了個昏天黑地。
“妍妍就是有天賦,將來叔叔出資給你開一家醫館。”
“姨母可以幫忙記賬。”
蕭衍政也笑著附和,將白嫩魚肉挑出刺放入蔡餘妍碗裏,“妍妍需要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
夏念春看不下去幾人演的戲碼,踉蹌著往自己房間走。
小桃站在寢殿拿著燈籠固執地等她,見她回來丟掉燈籠,衝過去扶住她。
“小姐!”
她被折磨的一夜未眠,但明明難受的是她,小桃卻哭的比她還傷心。
太後將夏念春叫進宮裏,給她一件衣裙,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明日就到了哀家的壽宴,你可想好了。”
回到蕭府,她就看見蔡餘妍在回廊上等她,四下無人,她也幹脆不再偽裝,滿臉嘲諷。
“姐姐,你的父母更喜歡我,蕭王妃的位子也遲早是我的,你活的還真可憐,要是我活成這樣,早就去死了。”
夏念春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毫不在意,“喪家之犬就是愛撿別人不要的東西。”
蔡餘妍也不惱,擺弄著新做的指甲,“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侍女是叫小桃吧?”
她臉色一變,“你對她做了什麼?”
蔡餘妍笑了,“你還不知道吧,她拿著短刀躲在花園想傷我,幸好蕭哥哥的暗衛出現,叔叔姨母怕她再傷我,商量著把她賣了,正好王員外府裏死了個侍妾,我就提議把她送去了。”
王員外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惡劣,一年裏玩死了十幾個侍妾。
蔡餘妍回憶著當時的情景,嘴角噙著笑,“她和你一樣是個硬骨頭,我隻能命人把她的腿踢斷了才讓她跪下,你知道我和她說了什麼她才不掙紮了嗎?”
她湊到夏念春的耳邊,仿若毒蛇吐信子。
“我說隻要她嫁過去,我就不會再傷害你,她乖乖上花轎了,真是感人啊。”
小桃從小便陪著夏念春,也是現在對她最好的人了。
她眼底翻湧著恨意,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你個賤人!”
蔡餘妍笑得開心,“要怪隻能怪你和我作對,害死了她。”
夏念春再次抬手,卻被飛來的銀針刺中,右手瞬間失去知覺,鮮血沿著嘴角流出。
“念春,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