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把言心父親的遺物交出來,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母親的安全。”
手術室的警示器滴滴刺耳的響,母親的生命也在一點一滴的流逝。
薑時宜眼眶通紅,不敢相信麵前的男人也曾許諾疼愛她一輩子。
十八歲那年,他抱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在烈日下站了五個小時,隻為求薑時宜答應他的告白;
二十歲那年,沈淮序冒著坐牢的風險把偽褻薑時宜的男同學揍個半死;
二十二歲那年,在畢業典禮上沈淮序當著全校的麵向薑時宜求婚,一向要麵子的男人哭得像個孩子,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
沈淮序的聲音如同冰錐,狠狠釘進薑時宜的耳膜。
他又一次重複:“把言心的東西交出來。”
醫生愕然:“沈先生?傷者情況危急,必須立刻......”
沈淮序冷嗤一聲:“那又如何?既然敢偷言心的東西,那就要付出代價。”
“東西真不是我媽拿的。”
薑時宜淚眼婆娑的看著沈淮序,以前無比疼愛她的男人此刻是那麼的陌生。
薑時宜有些恍惚,沈淮序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大概是三個月前。
在國外談生意的沈淮序偶遇恐怖襲擊,管家替他擋下致命一槍,當場身亡。
自那之後,他仿佛變了一個人。
以前準時準點下班回家的男人開始徹夜不歸,對於夫妻情事食髓知味的他,開始故意回避她。
她百思不得其解,隻能求助於私家偵探。
而偵探發來的視頻卻讓她的心跌落穀底。
一襲白裙的女孩站在門外,看見沈淮序的瞬間立刻撲進他懷中。
而沈淮序溫柔的將她打橫抱起,動作是那麼嫻熟。
她的丈夫,愛上了管家的女兒。
這三個月來,私家偵探傳來的消息讓她的一顆心碎了又碎。
結婚紀念日,沈淮序說國外項目有急事,卻是趕去喬言心家裏,怕那個女人自殺,整夜守在她床前;
薑時宜的生日他說有重要會議,卻是帶那個女人出席拍賣會點天燈,拿下原本想要送給她的天價珠寶......
沈淮序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她隻能寂寞度過漫漫長夜,在黑暗中流下無數眼淚。
她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狼狽,瞞住了所有人,卻唯獨沒瞞過自己母親。
得知女婿日日陪在別的女人身邊,薑母去到喬言心的家門口,大罵了她一通。
結果第二天,喬父留下的唯一遺物就消失了。
恰好喬言心住宅樓下的監控裏拍到了薑母鬼鬼祟祟的身影。
沈淮序不聽她的解釋。
他讓人綁了薑母,結果車輛在路上發生車禍,玻璃片刺穿薑母心臟。
現在,沈淮序甚至拿著母親的命威脅她交出喬言心父親的遺物。
“時宜,言心的父親在我們家當管家當了三十年,上個月在國外他替我擋槍而死,那塊腕表是他唯一留給言心的遺物,你別逼我。”
沈淮序逐漸失去耐心,在手術室外來回踱步。
薑時宜急得掉眼淚,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母親也不知道還能再撐多久......
突然,手機鈴打破平靜。
“沈先生,我們在喬小姐家裏找到了腕表。”
薑時宜幾乎要落下淚下,趕忙開口:“淮序,既然腕表找到了就趕緊讓醫生進去做手術。”
沈淮序正要應允,到嘴邊的話卻被突然趕來的喬言心打斷。
“誰知道這是不是你騙人的把戲呢,萬一是你為了盡早動手術和串通別人了,那我們豈不是得不償失。”
“必須等我親眼看見腕表才行。”
看著沈淮序在一旁默許了喬言心的行為,薑時宜心臟刺痛,隻能任由他們離開。
手術室門口隻剩薑時宜一人焦急的等待,算算時間兩人早已回去,可沈淮序的電話卻遲遲沒有打進來。
薑時宜撥過去,對麵隻有重複的機械女聲。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就在她絕望的時候。
“嘀——”
心電監護儀淒厲尖銳的聲音,宣告薑母的生命走向盡頭。
薑時宜發了瘋般撲到手術門口,可不管她如何呼喚,母親都不會回來了。
薑時宜長時間精神緊繃的弦一下子崩斷,她痛苦的發抖,感覺血液倒流眼前一黑。
“媽,我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