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每月十五,我少見地描起了眉。
今日是太後翻承幸薄的日子,看見簿子上都是我的名字,她必然又會傳喚我。
果不其然,剛用過午膳,太後宮裏的嬤嬤就請我過去永壽宮一敘。
之前去永壽宮我都是帶著小桃,但如今小桃的傷勢還未好,我又不得不帶一貼身婢女,隻好吩咐連玉穿得素淨些隨我麵見太後。
一進永壽宮,裏麵坐滿了這個月承過寵的妃子。
我一一行禮,太後親昵地拉著我的手讓我坐在她身邊。
太後握著我的手,慈眉善目地對我說,“柳妃啊,這個月又是你承雨露最多,為何肚子遲遲未有孕?”
我回答地從善如流,“稟太後,臣妾先天體寒,雖皇上憐愛臣妾,但臣妾卻辜負了皇上,太後的期望。臣妾有罪。”
我剛想跪下,太後又將我拉起。
“可有讓太醫給你瞧瞧,開幾副藥給你調理身子?”
我的確體寒,李昀翊派來的太醫的確會每月給我開藥方,不過開的都是些下火苦澀的藥。
李昀翊不讓我有孕,也不想讓我好過。每每都要看著我親口把摻了黃連的藥喝完,他才肯離開。
我低眉恭順地說道,“稟太後,皇上已派太醫為臣妾調理身子,希望不久便能懷上龍嗣,為皇家開枝散葉。”
太後笑著拉起陳答應的手,“陳答應肚子倒是爭氣。月初隻承寵一次,便已經有了身孕。”
陳答應笑著謝恩,又說了幾句俏皮話,屋子裏眾人喜氣洋洋地笑了起來,我卻愣了神。
從前李昀翊不得已要與我同房後,事後都會灌我喝下一碗避子湯。
我以為他是不想讓除了連玉之外的女人懷上他的孩子,現在看來,原來,隻是不想讓我懷上。
我苦笑著淹沒在笑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