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帶著畫像進宮見了兄長，這才知道了讓衛不逆魂牽夢縈的“阿晩”到底是誰。

八年前，當朝太傅因為貪汙受賄案被抄家，一家老小都被發配到了嶺南。

那起貪汙受賄案疑點重重，涉及頗廣，但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太傅。

而“阿晩”，便是太傅的小孫女顧晩意。

皇兄告訴我，衛不逆是太傅的得意門生，太傅甚至動過要將顧晚意許配給衛不逆的念頭，可是顧晩意不願意。

怪不得呢，原來竟是摘到了曾經高懸於九天的月。

我苦笑一聲：

“曾經愛而不得的人如今一口一個哥哥的求著，皇兄，這沒有哪個男人會抵擋得住吧？”

皇兄沒有回答我，他眼睛裏閃過一絲狠厲。

隨後他輕輕的拍了拍我的手，歎了一口氣：

“韶華，你想怎麼做？”

“若你想和離，朕就給你和離書，你永遠是朕最愛的妹妹，是無上尊榮的安樂長公主。”

“若你實在喜歡衛不逆，那朕便有的是法子讓他永遠是你的駙馬。”

他看著我，眼睛裏壓抑著太多的情緒：

“韶華，以前是皇兄沒有護住你，現在，不該再有人讓你受任何委屈。”

我看著那張展開的畫像，畫中少女亦眉眼含笑的注視著我。

皇兄的話似乎讓壓抑了許久的情緒找到了發泄口，眼淚決堤般劃過臉頰，我哽咽道：

“皇兄，你先給韶華一封和離書吧。”

“我會和離的，但我也想要一個屬於這七年的答案。”

皇兄輕輕幫我拭去了臉上的淚，轉身，研磨提筆，一氣嗬成。

“韶華，不是和離書，是休書。”

“不過是安樂長公主休一個男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