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天亮了,房門被粗暴地推開,傭人小聲叫起我:“許太太,少爺叫您。”
我根本沒有反應時間,兩個傭人直接架起我,把我拽到了餐廳。
我很崩潰,很想說我自己可以走。
譚鶴桉正在吃早餐,旁邊坐著一個女孩,是沈落雲。
聽旁人說,沈落雲是譚鶴桉的青梅,兩小無猜,以後會結婚。
“許袖寧,滾過來吃飯。”
我身上還穿著秀禾服,沈落雲看到了語氣陰冷:“許小姐真有意思,老爺子都走了,還穿著一身婚服招搖,是不把譚家放在眼底嗎?”
當然沒把譚家放在眼底,可譚鶴桉給過我換衣服的機會嗎?
我低頭不語,表現的很窩囊。
“落雲,吃飯。”
沈落雲不甘不願地放下碗筷,小聲罵了一句:“心機婊。”
她走了,隻有我和譚鶴桉大眼瞪小眼,顯然譚鶴桉沒有理會我的打算,吃完也離開了。
葬禮辦的很快,我的胸前別著一朵小白花,臉上裝作很傷心的樣子,不停地抹眼淚。
每個客人看我的眼神都很怪異,因為老爺子留下來的遺囑太過分了。
竟然讓我和譚鶴桉各持一半股份,沒有我,譚鶴桉就掌控不了整個譚家。
他隻能不甘不願地留下我。
譚鶴桉走到我身邊,冷聲道:“別裝了,跟我來。”
我跟著他,看到了爸爸。
爸爸笑容可掬:“譚少,我可以帶走我女兒了嗎?”
我背脊緊繃,心底荒涼一片。
爸爸還要把我嫁給誰?
“老爺子當初說了,三百萬買斷。”
爸爸臉色不好:“我一個人把女兒拉扯大不容易,既然老爺子都死了,你們譚家就放人吧。”
譚鶴桉瞥了眼我:“要跟他走嗎?”
我猛地搖頭,跟爸爸走,還不知道要被嫁到哪裏去。
在譚家,日子不好過,好歹不會缺我吃喝。
爸爸表情扭曲:“小賤人!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是個白養狼呢?我真白養你了。”
譚鶴桉遞給保鏢一個眼神,爸爸被捂住口鼻,強硬地拖拽了出去。
見狀,我下意識鬆了口氣。
譚鶴桉輕嗤:“許袖寧,以後安分點,別耍花招。”
我不止一次被譚鶴桉警告,我深知他對我有偏見。
有偏見很正常,任誰都會覺得我居心叵測。
葬禮過後,我被譚鶴桉安置到老宅,並放話不準任何人靠近我。
傭人紛紛緘默不言,除了照顧我衣食起居,不會跟我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直到一次周末,沈落雲帶著一群人來到老宅辦派對。
我聞聲從樓上下來,沈落雲掃了眼我身上穿的裙子,眼底閃過怨毒。
“喲,在譚家當少奶奶的滋味怎麼樣?老爺子不在了,沒人會給你撐腰了。”
幾個人七嘴八舌說了起來:“我調查過她,嫁了好幾次人,放蕩的很,誰知道用了什麼花招嫁進了譚家?”
“誰不知道譚少心底隻有我們落雲,他是不可能看上這種下賤的女人的。”
我被拽到人群中,我低下頭,深知自己惹不起,隻能窩囊的承受這些嘲諷。
忽然,紅酒潑到了我的身上,臉上頭發上全都是。
“就這種人,也配穿這麼貴的裙子。”
我抓了抓裙擺,這條裙子我看過價格,是當季的新款,高達三百五十萬,就算把我賣了也買不起。
“哈哈哈!瞧她這窩囊勁,我抽她兩巴掌,估計連屁都不敢放吧。”
說話的人,真的拽起了我的頭發,我被迫揚起頭,被打了兩耳光,啪啪作響。
很疼,疼得我眼淚滾了出來。
沈落雲躺在沙發上,勾起紅唇,靜靜地欣賞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