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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因為暗戀自己的哥哥沈徹被被送進少管所。

出來後,沈徹依然不放心,甚至在發布會上公然代我向媒體檢測自己的成果。

讓我的自尊碎了一地。

後來我對他的愛終於轉移給了別人,可他卻瘋了。

訂婚那天,他把我關在屋子裏撕碎我的婚紗,將刀架在脖子上。

隻為讓我再愛他一次。

可是不可能了,因為這個世界上已經有最愛我的人了。

打開別墅大門,我才發現家裏原來來了這麼多人。

開門的那一刻,眾人所有的目光朝我看來。

眼神怪異。

在他們眼裏,我是喜歡哥哥的變態。

「沈清清?」

我尋著聲音望過去,看到了我的繼兄,沈徹的未婚妻,李念。

她踩著白色高跟鞋走到我麵前。

挑眉上下打量著我泛白的藍短袖和已經褪色的牛仔褲。

「真晦氣,怎麼穿的和乞丐一樣。」

我緊緊扣著衣服的一角,沒有回答。

因為我看到她身後走過來的穿著黑色襯衣和西裝褲,壓迫感極強的男人。

我的繼兄,沈徹。

盡管在少管所經過三年的反複折磨,可看到他的那一刻,心底還是會有所觸動。

或許是我盯著沈徹盯得太緊,李念揾怒的嗓音響起。

「三年了,你對你哥還有非分之想?」

客廳所有人在聽到她的話後,目光像針紮一樣落在我身上。

沈遲聽到她的話更是緊皺眉頭,帶著探究看向我。

「看來,這次改造的還不徹底啊。」

聽到李念的話,我猛然瞪大雙眼,條件反射的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開始不停磕頭,「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我不該對你有非分之想。」

「我該死,我該死。」

李念哎呦了一聲,像是被我的反應嚇到,趕忙依偎在沈遲懷裏。

「這怎麼,變成精神病了?」

「沈徹,你瞅瞅她,多惡心啊。」

李念嘲弄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中放大,連帶著所有人的竊竊私語,不斷響徹我耳邊。

其中還有人說,「要不要再送進去改造幾天啊哈哈哈哈哈。」

我用力不停的磕頭,地上也帶了絲絲血跡。

「夠了!」

沈遲淡漠的打斷所有人的嬉笑。

他走上前,將我扶起,聲音溫柔,「清清,去少管所是為了你好。」

「你不要記恨哥哥,好嗎?」

聽到他的話,我忍住惡心。

慌忙推開他,幾乎狼狽似的逃竄回房間,不知道伸出腳,直接把我絆倒在地上。

我開始蜷縮在地上,緊緊抱住頭。

周圍有「精神病」「瘋子」的詞,不斷傳入我的耳朵。

可那些人在看到沈徹冰冷的眼神後都住了嘴。

「我的妹妹,還容不得別人嘲笑。」

多可笑,當初把我送到少管所的是他。

如今,在這裏假惺惺維護我的也是他。

沈徹和我是普通重組家庭裏出來的兄妹。

後來我媽死了。

三年前,李家千金李念因為一次車禍輸血看上了沈徹,要沈徹做他的贅婿。

作為賭徒的沈徹父親為了攀上李家這棵高枝,恨不得立馬把沈徹送到李家的床上。

沈徹不肯,沈爸就拿酒瓶砸了他的腦袋。

可他依舊不肯。

直到有天夜裏,沈爸摸黑地爬上了我的床,摸我大腿的時候,把我驚醒。

他瘋狂撕扯我的衣服,在我大喊大叫的時候,沈徹衝了進來。

他發了瘋似的,一把扯開沈爸,拳頭也不斷落在他的臉上。

直到把他爸打的奄奄一息。

隨後,他跑上床抱著我冰冷又顫抖的身體,用盡全身力氣。

嘴裏一直不停跟我念叨著對不起。

那個時候的沈徹還把我當他的命根子。

可沈徹怎麼是老油條沈爸的對手,之後還是被逼無奈,娶了李念。

某一天李念發現我抽屜裏的日記,得知我喜歡的是沈徹,竟然直接將我的秘密公之於眾。

那可是我藏了好多年,不敢讓人看到的秘密。

我還記得沈徹那時候的眼神,冰冷,厭惡,嫌棄全部交彙在一起,撕碎了我全部的偽裝。

他順著李念的要求,不顧我的苦苦哀求,一句「為了我好」就把我丟進了少管所。

而我,每天的訓練就是在逼仄潮濕的環境裏,被綁在凳子上。

看著沈徹的照片,一旦有情緒波動他們就會對我進行電擊。

我一遍遍說服自己,沈徹不是想把我送進來的,他一定是李念逼得。

可最後,在非人的折磨手段下,我連這種念頭也不敢想了。

後來,我終於在看到沈徹的照片後,再也不會掀起任何一點喜歡的意思。

而這樣的時光,我經曆了整整三年。

期間我想過逃出去,可他們摘了我的腎。

為了活下去,我隻能乖乖聽話。

李家為了向外展示李家少管所的能力,召開了一場新聞發布會。

將我像試驗品一樣,帶到發布會中央。

來的所有人將我密不透風的圍住。

隨後把沈徹的照片放到了我麵前。

我感受著身邊攝像頭的大燈,和相機的哢嚓聲,身體抖動的不像樣子。

緊接著手心都攥滿了汗。

忽然少管所那道熟悉又冰冷的提示音響起。

我一下子條件反射的跪坐在地上。

開始一邊聽著提示音一邊朝著沈徹的畫像就開始磕頭。

嘴裏不停地念著,「我有病,我不該喜歡你。」

「我該死。」

耳邊的人聲在看到我的表現看開始竊竊私語,像極了少管所裏提問我的恐怖醫生。

我隻能更加使勁,企圖用腦袋撞地的聲音掩飾過去。

這時,李念嬌俏的聲音在台上響起。

「看到了吧,大家。」

「這就是我們改造過後的結果。」

「我們李家是值得你們相信的。」

她說完,少管所熟悉的提示音就停了下來。

我麻木的抬起頭剛好就對上了沈徹緊皺的眉頭。

以及他想往前走的腳步。

麻木的心忽然的跳動了一下,緊接著不顧形象的開始幹嘔了起來。

直到有人用外套將我包住,一股清淡的橘子味兒充斥著我的鼻腔,緩解了我的症狀。

「你們是不是有毛病?」

「一群沒有人性的東西。」

男人嗓音清冷,尾音輕顫,嗓音聽起來肆意灑脫,又像是夾雜著潑天的怒氣。

緊接著,我就被人牢牢抱住。

過了好久,他好像給我抱進了一個房間。

隨後,我就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

好久,都沒有動靜。

他走了。

我扯開頭上蓋住的黑色外套,才發現自己處在一個暖色調的房間。

門把被扭開,我趕忙站起身道謝,卻發現來的人是沈徹。

他冰冷的眼神一下又一下朝著我的心口窩紮,即便那裏已經千瘡百孔。

「你什麼時候勾搭上了楊家的掌心寶?」

他嗓音夾雜著怒氣。

「我沒有。」

「沒有?」

他走過來惡狠狠的捏著我的下巴,泄氣般的說,「看不出來你有這麼大能耐啊。」

「少管所看來教給你不少東西。」

聽到少管所三個字,我腦袋像被一根筋繃住,「我沒有。」

他掐住我的手用力,「來,讓哥哥好好看看,你心裏那些肮臟的想法是不是都改掉了。」

我瞳孔猛的縮縮,趕忙推開他捂住自己的臉,再次跪坐在地上,「對不起對不起。」

下一秒,房門被打開,李念再次帶著一幫記者衝了進來。

本來溫馨的房間,變成了要燒死我的火葬場。

那天,我不記得是怎麼度過的。

隻記得那晚,就連睡覺手裏都緊緊攥著那件黑色外套。

李念像是沒玩夠,為了歡迎我回家。

親自著手為我準備了一場盛大的歡迎會。

我知道,她想當眾羞辱我。

羞辱我是精神病,是變態。

羞辱我是喜歡哥哥的不知道廉恥的女人。

那天,保姆給我送了條裙子。

「沈小姐,這是先生讓我送給您的。」

我拿回房間後打開,隻一眼,我的心都似乎忘記跳動。

這是我媽生前最喜歡我穿的一條裙子。

一條藍白格清新淡雅的裙子,也是我唯一的念想。

這條裙子我找了好久,沒想到在沈徹那裏。

還保存的這麼完好無損。

我捂住嘴,淚不斷從眼角滑落。

麻木的心底竟然再次萌生出一種複雜的情感。

我沒有多想,還是穿上那條裙子,踏上了華麗的遊艇。

甲板中央,所有人衣著華麗的看到我,眼底的嘲諷盡顯。

接著我就聽有人說了句,「李念說的果然沒錯。」

「她果然會穿這條裙子。」

我腦袋一片空白,什麼意思?

難道這是沈徹和李念的算計?

我心底自嘲,也是,畢竟他們現在是夫妻。

是一張床上,穿同一條褲子的夫妻。

「看來李家少管所不太行啊,這不沒改造好嗎?」

「就是,那次新聞發布會我還以為改造好了呢。」

我腦袋發暈愣在原地,聽著她們陰陽怪氣的嘲笑。

滿腦子都不敢相信,沈徹會算計我的事實。

他竟然一點餘地都不肯給我留。

「喜歡嫂子的男人,也太惡心了吧?」

耳邊的譏笑一直響個不停,她們嘲諷的臉在我麵前逐漸扭曲。

一股惡心感猶如蟲子順著我的脊椎骨爬上脖子。

漸漸的,少管所帶給我的窒息感包裹住我,我直接癱坐在地上。

抬頭,其他人的身影變得模糊。

隻剩下中心的李念,踩著高跟鞋搖晃著高腳杯一步一步挽著沈徹朝我走過來。

眼神居高臨下。

「沈徹,你瞧,這就是你的好妹妹。」

「惡心又固執。」

「怪不得,三年才能把她教好。」

聽著她的譏笑,我無助的站起身,就想逃離這個地方。

忽然一陣風吹過,甲板劇烈搖晃。

我顫顫巍巍扶住邊上扶手的位置,一不小心被甩飛了出去。

「清清!」

沈徹焦急的聲音或者風聲傳進我耳朵。

隨後他大手緊緊抓住我的手腕,幾乎要把指甲嵌進我的肉裏。

我抬頭看向他,就看到他眼底的自責和難過。

沈徹,你在難過什麼呢?

我死了你不應該開心嗎?

「清清,抓緊哥的手。」

我努力仰起頭,朝他燦爛的笑。

「哥,下輩子,我們不要再遇見了。」

「我好累。」

「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他臉上的表情凝固,有一瞬間的空白。

趁著他愣神的工夫,我狠狠掙紮開,整個人猶如失重的石子,砸向水麵。

一瞬間潮水密不透風的包裹住我。

我看著沈徹的臉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忽然,一道光從我眼前飄過。

我被人抓住手腕,帶進懷裏,緊接著陷入昏迷。

不知道過了多久,再睜眼,我已經在陸地上了。

我猛烈咳嗽了幾聲,就看到身著白t短褲的少年,就給我一個寬厚的背影。

這個時候,天已經大亮。

少年轉頭,陽光剛好照到他的側臉。

加上他眉邊的刀疤,更加桀驁不馴。

原來那不是光,是天使。

「醒了?」

我點點頭,總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

「你怎麼會惹上李念那個死瘋子?」

我抿著唇不說話,緊緊盯著他。

他看我警惕的眼神,嗤笑了聲,「不用這麼怕我,我跟他們又不是一夥的。」

說完,他像是想到什麼,「你不會是李家那個神經病吧?」

聽到他的話,我身體一繃緊,隨後緊緊握住了手邊的石頭。

他忽然走近我,俯下身,把石頭從我手裏摳出來。

「說了,不用這麼緊張,我也比你好不到哪裏去。」

「我是楊家的私生子,和你一樣。」

「他們都叫我畜生。」

「因為我媽是小姐。」

我愣了,頭一次看到有人可以把自己晦暗不堪的心事說的這麼雲淡風輕。

「我聽說過你,三年前,李家把一個小姑娘送進吃人不吐骨頭的少管所了。」

「新聞發布會那天那個女孩是你吧。」

說著他拿起是石頭開始打著水漂,「前幾天剛回來,李家說要給你辦歡迎會,還給各大家發了邀請函。」

「我一猜就是那瘋女人要折騰你。」

他朝著大海的方向伸了個懶腰,走到我身邊坐下,「我叫楊青竹,你呢?」

「沈清清。」

看向他伸出的手,我忽然發現他手腕處有道很深的疤。

他見我沒握他的手,順著我的視線掃過來,依舊是那副看慣不慣的語氣。

「我的手之前被敲斷過一次。」

「因為我彈琴比他們家的大少爺要好,他們想廢了我。」

「不過,我命硬,好了。」

「還把大少爺踩到了腳底下。」

「現在,整個楊家都看我的臉色。」

說著,他顯擺的放在我麵前比劃了比劃。

我感覺到眼前的少年有一種撲麵而來的蓬勃生命力。

野火吹不盡那種。

他拉著我去了一個破舊的屋子,裏麵放了一座嶄新的鋼琴。

和這全是灰的房間格格不入。

接著他自顧自的彈起了曲子。

像置身於汪洋中,看不到到前進的盡頭。

可下一秒,海豚從身邊遊過,活潑又不失靈動。

緊接著,又好像置身於曠野,春風拂過,盡是生機。

曲終,他看向我,張揚又肆意的眉眼在這間灰暗的屋子清晰的像打了燈。

我那顆麻木的心此刻開始瘋狂跳動。

一直到晚上,楊青竹看了一眼手機,「走吧,送你回去。」

「聽說有人找你找瘋了。」

說著他把手機遞給了我,我一看是沈徹。

「說來,你那個繼兄也挺心狠手辣的的,短短三年,把李家的產業都握在自己手裏了。」

說完,他深深看了我一眼。

嘟囔了句,「也是,不然誰會把自己妹妹往火坑裏送。」

不過我沒聽清。

這晚,楊青竹將我送回家後,沒有扭頭就走。

打開門,家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氣氛凝重。

李念的眼神裏充滿數不盡的殺意,讓我止不住的發抖。

楊青竹摸了摸我的後腦勺,隨後附身在我耳邊說,「別告訴別人我那琴的事。」

「這是秘密。」

我點點頭。

楊青竹和裏麵他們說了幾句客套話就離開了。

那晚,我回房間剛要關上門,一隻手就猛的按住了門沿。

「你是不是早知道他會救你,所以自己跳下水的?」

聽著他冰冷又質疑的話,我忽然覺得很窒息。

「你他媽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到差點瘋了!」

他朝我吼了一聲,隨後又冷著聲音,像是在克製著什麼說。

「你們幹什麼去了。」

「說話!」

我沒回答,隻是說了句,「哥,我想回學校了。」

「你會幫我辦手續對吧?」

他皺著眉,大手直接捏住我的下巴,有些咬牙切齒。

「我可以答應你。」

「但你最好別妄想用假裝離開我這種手段,來掩飾自己內心那點齷齪的東西。」

隨後,邁著步子直接離開了。

楊青竹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我的聯係方式。

第二天,也是他帶我回的學校。

之後我的生活兩點一線。

除了學校就是和楊青竹待在一起,聽他彈琴。

他的琴聲總是那麼的有生命力又美好。

他給了我的視頻賬號,讓我不要宣揚,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楊家人打不過他,也會用唾沫渣子淹死他。

「你還怕這個呢?」

我開玩笑的逗他,打開一看,他已經有五百多萬粉絲了。

晚上回宿舍之後,我著迷的把他所有的視頻都翻了一遍。

連他第幾根手指上有痣,在個地方,都記得一清二楚。

可好景不長,那天我在屋子裏等了好久才等到楊青竹的身影。

他來了之後渾身都是傷,後背的血透過襯衣滲出。

臉色蒼白。

看到我後,他往我懷裏扔了兩盒藥。

頭一次見我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說。

掀開衣服,全是猙獰的傷口,觸目心驚。

一下子就讓我想到了自己。

我給他一點點塗上藥,他顫抖著身子,連悶哼聲都不發出,可卻溢出了滿頭的汗珠。

直到上完,他才鬆了口氣,「那群老不死向我逼婚。」

「我不想結婚,他們又拿那套封建的要死的家法來伺候我。」

「有本事他們就打死我。」

「媽的。」

說著,他吐了口唾沫,我這才發現裏麵有血。

看著他緊皺的眉頭,我默默開口,「楊青竹,和我結婚吧。」

下一秒,他猛然轉頭看我。

「我也算半條李家的狗,沈徹是我的哥哥,何況現在李家都聽我哥的。」

「我對你還是有點用處的。」

他看著我不說話,我心裏有些失落。

「嫌棄就算了。」

「好。」

我倆幾乎同時開口,再次看向他,他眼底翻湧的情緒漸漸翻湧。

楊青竹周末將我送回了家。

他說讓我等一下,很快他就來提親。

看著他心急的樣子,我頭一次覺得幸福離我這麼近。

李念路過門口看著我們倆的身影,說了句,「真是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我看向她,可能是這麼長的時間受到楊青竹的影響,我頭一次萌發了想動手的衝動。

想到自己有這個想法的時候,給我也嚇了一跳。

即使我並不知道,我生氣是因為她暗諷楊青竹是狗的原因。

夜晚,我躺在床上發抖,床單上全是我後背沁出的汗。

因為少管所帶給我的生活過於恐怖,我根本沒辦法從裏麵脫離。

幾乎每晚都是這麼度過的。

以至於床邊塌陷坐了一個人,我都沒發現。

直到那雙大手觸碰到我。

我幾乎立馬條件反射的跳下床,跑到牆角捂住頭,不斷的說著,「我錯了,我錯了。」

「清清......」

沈徹顫抖著聲音走近我,語氣裏帶著難以置信。

可他越走近我,我就覺得離死亡越來越近。

我想往牆裏縮,可怎麼也縮不進去。

「別過來,算我求你了......」

聽到我小貓一樣可憐又乞求的聲音,沈徹頓住了腳步,伸出手想觸碰我。

我卻害怕的瞪大了雙眼,隨後喉嚨像被人掐住,無法呼吸。

我忽然想到,隻要在少管所磕頭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會消失。

便立馬跪在沈徹麵前,一邊磕頭,嘴裏一邊不停的喊,「我錯了......我錯了......」

他呆滯了片刻後,一把把我緊緊摟在懷裏,不讓我動彈。

沈遲溫暖的體溫瞬間包裹住了我,我冰冷的身體逐漸從顫抖中漸漸暖和過來。

我攥緊他胸前的襯衣,眼淚打濕大片,又拚命壓著喉嚨,生怕聲音溢出。

好一會兒,我顫抖著聲音說。

「你走,你走。」

「我真的好累。」

沈徹聞言,手臂上的力氣更緊,「再等等,馬上就好了」

我等不下去了。

因為,我怕我等著等著就死了。

清晨醒來,我眨眨眼,以為昨天全部都是一場夢。

還沒起床,就聽到少年清涼肆意的嗓音在門外響起。

「沈清清,起床,我來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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