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瞳孔驟縮微縮,跪在她麵前。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打你,是我錯了,你把兒子還給我吧。”
兒子被繩子綁著扔進水裏,海水再度被染紅。
蘇青青將兒子猛地提起來,兒子的右腿褲管空蕩蕩一片。
心臟像被大手握住,讓我呼吸困難。
我踉踉蹌蹌撲過去搶回兒子,感覺到兒子皮膚上的冷意。
保鏢眼裏透出幾分不忍,蘇明宴冷著臉無動於衷。
“你在外麵野壞了,非要這個兒子,蘇家給口飯也沒問題。”
“跟我回家吧。”
工作區的鐵門被打開了。
“蘇總,是你們叫了京北醫院直升機救援嗎?”
我抱起兒子想跑過去,蘇青青一腳踹向我的腹部。
蘇明宴語氣冰冷。
“不是我們,把他們送走,這是我們家事。”
人走後,蘇明宴周身驟然冰冷。
“你那個情人膽子還挺大,還敢叫人。”
“隻要你願意和我回去,保證和那個人斷了,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兒子小臉灰白,絕望像張大網將我緊緊裹挾。
蘇青青笑容帶著明晃晃的惡意,對著口型道。“賤人。”
我流著淚,臉上卻不自覺笑起來,心中快意和絕望不斷拉扯。
蘇明宴知不知道她這個妹妹就是個瘋子。
二人玩著養兄妹的曖昧遊戲,他遲早死在這個妹妹手上。
懷中兒子再度吐出水,眼睛睜開一絲縫隙,無力哭著。
“媽媽,好痛,好悶。”
心懸在嗓子眼,兒子出生時肺部是最大的問題。
在水下喝進那麼多海水,又受了驚嚇,現在看來是肺部感染了。
蘇青青嗤笑。
“裝什麼?一個底層人耐造的很,一條手臂,等會給你一百萬夠不夠?”
保鏢將我架起,兒子大張著嘴喘氣,一聲聲像一拳打在我胸口。
蘇明宴輕啟薄唇。
“帶夫人回老宅休整,讓私人醫生過來。”
“等我和裴總談好合同,我就回去陪你。”
我心中冷笑,合同?他不要你的命就算不錯了。
車內,我從口袋裏掏出一枚鑽石胸針。
這是兒子從雜物間翻出來當玩具,曾經蘇明宴將它捧在我麵前。
希望我和這枚蝴蝶胸針一樣美麗自由。
“大哥,你幫幫忙吧,你就把我送到醫院,借手機給我打個電話。”
我將胸針塞到保鏢手裏,乞求著最後的希望。
蘇母向來看不上我,自我到家第一眼就對我挑剔。
三番兩次慫恿蘇青青陷害我,真到了蘇家我和兒子都沒活路。
保鏢猶豫了一會,收下胸針將手機遞給我。
撥通電話後,我止不住哭著。
那人語氣擔心又安撫著。
“寶寶你和兒子怎麼樣了?我快到了,你等等我,在堅持一會。”
我壓製住哭聲。
“兒子手沒了!他們不讓我去醫院,怎麼辦啊......”
車子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下,車門被打開。
司機保鏢將我拖下去,凶神惡煞道。
“蘇總知道你不是個安分,特意讓我看緊點!”
“既然你不想會老宅,那就去蘇總身邊呆著!”
再度回到海洋館,我想著怎麼去玩天台,將兒子送上直升機。
蘇青青將腦袋垂放在我肩膀上。
“你要是不回來我還能放過你。”
她的美甲狠狠掏著兒子的斷臂處。
我握住那隻手,呼吸急促,緊緊咬著牙。
“你猜猜,等會我哥哥幫誰?”
她往後倒下去,一道聲音怒吼。
“林柚清!你幹什麼?!”
蘇青青瑟縮在男人懷裏哭著。
“我隻想給小侄子上點藥,嫂嫂推了我一下,好痛啊哥哥。”
蘇明宴黑沉著臉,他揮手,身旁的私人醫生仔細檢查蘇青青的身體。
“我還想讓醫生看一下那個孩子,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大度一點?”
保鏢將搶過兒子,蘇明宴揮了下手。
“都是這個賤種才會讓你變得這樣。”
閥門打開,水中因為重力激起水花。
我大腦一片空白,眼前發黑。
“你在水裏冷靜冷靜,等我談完合同再來找你。”
鼻腔進入海水的刺激讓我大腦一陣清醒,先將兒子托舉上岸。
水中一道鐵門緩緩打開,鯊魚被放出來,又被血味吸引過來。
小腿傳來劇痛,一張張大嘴朝我遊來,肺部空氣逐漸減少。
絕望之際,一隻手帶著我往上遊著。
......
蘇青青乖巧地坐在一邊,眼裏透著幾分討好。
“裴總,沒想到您那麼年輕。”
“我是蘇家的二小姐,蘇青青。”
蘇明宴拿出合同,準備詳談時,那人將合同推到一邊。
“蘇總,聽說你剛才在後台鬧事?”
那個工作人員走了進來,麵上驚恐。
蘇明宴沒注意到他眼裏的冷漠,自顧自說著。
“那是我老婆,和我耍小脾氣呢。”
工作人員將監控照片放桌上,雙手細微抖動。
蘇明宴一看照片了然道。
“是我的老婆,抱歉裴總,在您的地盤給您添麻煩。”
“她從小地方出來的,沒有大局觀。”
裴言澈嘴角勾出笑容。
“怎麼你的老婆和我的老婆長得一樣啊?蘇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