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大怒,將手上的奏折扔在地上。
“林風,你敢抗旨?”
說罷,父皇雙眼緊閉,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你是置丞相府安危於不顧啊,你可知今日是侍讀,不日就會成為駙馬?”
林風眼神又一次落在我廢掉的左手上,眼底滿是嫌棄:
“林風才疏淺薄,實在不敢肖想駙馬之位。”
我不禁苦笑。
八歲時,我和皇妹遭山匪綁架,為了救她,被山匪挑斷左手筋脈,從此行事隻能靠右手。
林碩也因為我的殘體,前世未正經瞧過我半分。
“林風,休得無禮,皇姐也是我們皇家的金枝玉葉,怎麼能隨意被你編排?”
語落,皇妹屈身讓他站立,眼底卻閃過些許得意,
林風對上她的眼神,滿眼溫柔似水。
片刻,他才吐出一句話,“我隻願護駕昭萱公主。”
我怕冷眼看著這一切,蹙起柳燕眉。
皇妹喜形於色,話語中也透著歡喜:“這怎麼行呢?皇姐也是需要侍讀的,我們姐妹從來吃穿用度都是一樣的。”
我看了眼她身上的綾羅綢緞,再看自己粗布麻衣。
何來一樣?向來隻有偏心。
我開口:“皇妹不如把兩人都收了,這樣皆大歡喜。”
皇妹急的說話都結巴起來:“皇姐......說,說什麼呢......”
丞相這二子,是京城絕色。皇妹自他們進門,目光便從未移開。
父皇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明玥,當真一個也不要?”
我恭敬作揖,“兒臣未看上此二人,請父皇收回成命。”
本就不合的二人,此刻卻眼神交替
似乎在想我又什麼資本嫌棄他們。
林碩又死死盯著我,帶著一種晦澀難懂的疑惑。
我避開他的眼神,不願再看他一眼。
“既然如此,明玥,你再自己挑選一位侍讀吧,可有人選?”
“兒臣有一個請求。”
父皇龍顏大笑,這是我十八年來第一次提要求。
“我要進尚書房,拜柳先生為師,與皇兄軒意為同僚。”
前世,我事事以林硯為先,放棄學習。
甚至斷送了儲君之位。
我終究與皇妹是不同的。
父皇總是說一視同仁,可從來不肯將江山社稷知會我半聲。
皇兄鎮守邊關,日夜辛勞,方有如今盛世太平;皇妹名下百餘商鋪,趁百姓安居樂業,收益豐足,抵得半個國庫。
可我卻連月銀都要被扣去一半,前世為林硯治病的錢,全仗著母親留下的嫁妝。
要想跟皇妹同起同坐,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