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我收到一張匿名郵箱發來的照片。
在有著溫馨燈光的手工店裏,沈述白圍著一條粉嫩嫩的圍裙,和一個陌生的女孩靠在一起打情侶戒指。
她什麼信息都沒有透露,但這張照片已經說明了一切。
沈述白,在高中時向我表白,大學畢業後立馬訂婚,前年在神父的見證下發誓永遠不離不棄。
我和他在一起已經十年了。
結婚兩年,他事業有成,英俊多金,朋友們都在羨慕我這段從校服到婚紗的愛情。
可隻有我知道。
沈述白已經不愛我了。
可能是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久到愛情的激情慢慢褪去,久到在柴米油鹽的平淡生活中,親情慢慢替代了愛情。
當一個位置空出來時,他不可避免的選擇將這個空填滿。
於是,他找到了個新的愛人。
他,出軌了。
這些天,我一直在試圖接受這個現實。
從剛開始整天以淚洗麵,到如今能夠麵無表情分析他什麼時候精神出軌,什麼時候開始有了不正當關係。
我隻用了三天。
畢竟在之前,他對我一向坦誠。
十個月前,他說公司裏有一個和我有三分相像的助理。
七個月前,他開始頻繁和我聊起這位助理,她家境貧困,但工作能力卻很出色。
三個月前,他不再談論這位助理,開始借口處理公司事務夜不歸宿。
一切的一切都有跡可循。
我打開手機,在看到被置頂的那個聊天框時,卻遲遲沒有點進去。
說什麼呢?
質問他為什麼出軌,然後再聽一大堆虛假的解釋?
我無力的攤倒在床上,胡亂抹了一把臉。
十年實在太久,久到在發現這段關係出了問題時,腦子裏麵不由自主回憶起他對我的好。
我看著床頭的婚紗照。
在日照金山前,我穿著婚紗,在朦朧白紗下和沈述白隔著一束紅玫瑰接吻。
那時候我們眼裏心裏隻有彼此,完全沒有料到僅僅隻是過了兩年。
這段關係就出現了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
我站在裂縫前,進退兩難。
無法忽視、無法釋懷。
沈述白在晚上和我打了一通電話。
低沉的嗓音因為電磁的幹擾而有些失了真,我卻能感受到他話裏的愉悅。
“阿寧,今天臨時有事,我好像趕不回來了。”
他就這樣毫不心虛地說著抱歉,就好像真的忘了,今天是我們結婚兩周年的紀念日。
我抿了抿唇,心裏有些難過。
在讀大學時,我們異地。
他會因為我一句胃痛,連夜坐火車趕到我身邊。
兩千多公裏,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硬座。
風塵仆仆趕到醫院。
在發現我沒什麼大事之後,隻是抱了抱我。
我心疼他,哭著說他真蠢。
那時候沈述白的眼睛亮晶晶的,裏麵隻能看見一個小小我。
“因為太擔心阿寧了,所以什麼都沒想就來了。”
他是這樣說的。
我見過他那麼愛我的樣子,所以現在不愛了才這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