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音從懷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那是我寫給張老漢的五十萬欠條。
“葉知夏為了逃避欠款放火燒山,還想殺我們滅口,我的同學還有張叔都被她害死了!”
蘇南音的父母仇視地瞪著我。
“是你害我們家南音傷成這樣的?你把她一輩子都給毀了!”
圍觀的村民們臉色漲紅,眼裏仿佛能噴出火來。
“你小小年紀怎麼能這麼歹毒?”
“我剛起的房子,眨眼就燒沒了,你拿什麼陪我?!”
我冷漠掃視著這群烏合之眾。
“她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你們是牆頭草嗎?”
楚耀急忙問蘇南音。
“到底怎麼回事,你親眼看見小夏放火了?”
蘇南音眼裏溢出委屈的淚水:“我都成這樣了,怎麼會有假?”
“那你是什麼時候看見的,我們分開時大家明明還好好的。”
楚媽媽不悅地推了楚耀一把。
“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南音跟你是親梅竹馬,你不信她難道要信一個鄉下撈女?”
楚耀躊躇道:“可小夏再怎麼樣也不會殺人啊!”
蘇南音的呼吸陡然粗重起來,每次起伏都帶著壓抑不住的躁意。
“分開以後我們在山裏迷了路,走了一天一夜才發現又回到了原點。山火像瘋了一樣追著我們跑,突然有一棵大樹在我身後砸下來,張叔跟其他人都被攔在後麵,我想救他們,卻看見葉知夏拿著火把往他們身上扔,她還把張叔推下了懸崖......”
她說著痛苦地哭了出來。
班長明明是和楚耀一起行動的,卻毫不猶豫選擇相信蘇南音。
“不會錯的,我已經問過了,葉知夏是今天早上才下山的,她跟我們分開的這兩天一直躲在山裏放火,我們都被她害慘了!”
村民們聽了越發憤怒,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你這個殺人凶手,給我姥姥償命!”
我舉起牆邊的鐵鍬擋在身前。
“她在說謊,我已經報警了,誰敢動手我就告得他傾家蕩產!”
蘇南音的媽媽擼起袖子。
“我女兒從來不說謊,你們隻管打死她,吃了官司我來給你們請律師!”
她說著舉起名牌包凶狠地朝我頭上砸。
“住手!”
一聲怒喝止住了蘇媽媽的動作。
村主任李嬸帶著幾個穿製服的民警走了進來。
她朝屋內掃視了一眼,堅定地站在了我的身前。
蘇媽媽看不出李嬸的身份,粗暴地抓住一名民警的胳膊。
“你們來得正好,就是她放火燒山的,你們快把她抓起來!”
楚耀的媽媽也湊過來,陰陽怪氣瞥了我一眼。
“她亂搞男女關係,還謀殺親夫,你們可不能放著這種敗類在外麵危害社會。”
“夠了!”
李嬸怒視她們,表情威嚴。
“我們已經了解過,葉知夏根本就不滿法定結婚年齡,是蘇南音勾結她的父母暴力幹涉婚姻自由,還組織同學們非法拘禁,脅迫強奸。”
“我沒有!”
蘇南音驚恐地抓住楚耀:“你快幫我解釋,是葉知夏自己要騙彩禮,我才是受害者!”
楚耀看了眼他媽,又心虛地看向我。
“小夏,南音已經傷得這麼重,既然你現在沒有損失就不要再追究了。”
我早就料到他不會站在我這邊,麻木地發出冷笑。
“你算我什麼人,憑什麼替我做主?”
楚耀眼神尷尬,欲言又止。
蘇媽媽氣得跳腳,衝著民警直噴口水。
“你們什麼意思?放著殺人放火的罪犯不管,跑來冤枉我們無辜市民?!”
李嬸漠然掃了她一眼,從包裏掏出一麵鮮豔的錦旗。
她大力抖了抖金色的流蘇,隻見錦旗上用燙金的字體寫著:
【鏗鏘玫瑰戰火魔,春風化雨潤青山。】
那是森林武警大隊發給我的錦旗。
“葉知夏這兩天一直跟我們一起滅火,她用豐富的經驗和學識幫助我們預判了多處險情,挽救了無數受災群眾的生命。”
“她是我們烏山的救火英雄,誰敢汙蔑她就是跟我們烏山人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