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遞員送來了一份郵件。
我一下猜到是體檢報告,急忙想阻止,卻還是晚了一步。
江淩淵的眼眶瞬間紅了,他轉頭看向我。
“阿雅,你懷孕了?”
我沒說話,手不自覺地摸向肚子。
我的孩子現在還在我的肚子裏,隻不過已經死了...
江淩淵激動地將我抱起來轉了幾圈。
“我要做爸爸了!”
媽媽連忙開口:“慢點,別傷到孩子。”
於是我被江淩淵穩穩地放到了椅子上。
就連剛剛盛怒的爸爸臉上也被笑容堆滿。
隻有蘇雨桐狠狠瞪向我,氣得不輕。
吃完飯,江淩淵想帶我回去,我拒絕了。
失落片刻,他鄭重其事地看向我,“之前都是我的錯。”
“你回來,我讓雨桐從婚房搬出去住次臥。”
“但...”
江淩淵遲疑了一會兒,繼續道:
“雨桐身邊得有人守著,而且兩個房間的床也得換一下。”
我無語至極,誰稀罕被臟東西睡過的婚房?
“住院找個護工不行嗎?”
“不行!雨桐認床,在醫院她睡不著。”
江淩淵的聲音很大,大到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想解釋,我卻不想聽了。
深夜,閨蜜夏淺打來了電話。
“我現在在你家樓下。”
聽到這句話,我一下子坐了起來,連忙下樓。
當年被拐賣兩年,我被找回來。
整個圈子都在調侃我,嘲笑我。
隻有夏淺和江淩淵護著我。
盡管當年發毒誓說死都要護著我的江淩淵已經不在了。
但我知道夏淺會一直在。
夏淺拖著我所有的東西去了她家。
我很小心,生怕她發現破綻。
但她還是一下子就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你不是在國外進修嗎?”
我試圖轉移話題,夏淺卻突然崩潰地哭了。
“我是醫生,你能瞞得過我嗎?”
那天晚上,我們抱著哭到天亮。
之後我讓夏淺幫我弄一個可以跟蘇雨桐配型的假腎源。
我要讓她充滿期待,再跌進泥潭。
還未有結果,蘇雨桐自己找上門了。
她像是哭過,“懷孕了而已,你得意什麼?”
說著,她甩給我一個平板。
“硬盤我銷毀了,監控都在裏麵。”
“那天讓你死裏逃生的罪魁禍首,可不是我。”
我皺著眉,點開監控:
走廊上抱著脫模工具的蘇雨桐突然倒下,正好被來接我的江淩淵扶住。
意識的最後蘇雨桐焦急地指向我的方向。
但江淩淵卻不管不顧地抱起她就走。
“還管別的什麼?阿雅不會有事,現在沒什麼比你的命更重要!”
看完後,我苦笑一聲,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江淩淵總是這樣...
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拋下我。
蘇雨桐有些詫異我的反應,但還是接著說。
“我雖然討厭你,但從沒想過殺你,畢竟人隻有活著才會痛苦。”
她的臉上浮現出不甘。
“不過你還真是命大,這都沒死成。”
我太清楚她的目的,輕蔑地笑出聲。
“我不會去找江淩淵鬧,多看他一眼,我都嫌惡心。”
門被我用力關上。
手機裏江淩淵發來的消息還在不斷彈出。
我將手機關機,內心才平靜下來。
接下來幾天,我為自己做了許多事,也準備了些“禮物”。
晚間,我打算去醫院拿了福爾馬林,再回去陪爸媽吃最後一頓飯。
結果藥劑的事被拖延,我隻能在醫院給爸媽和夏淺打了最後一通電話。
剛掛完電話,江淩淵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打了我一巴掌。
“為什麼要害雨桐?”
即便力道不重,但以我現在的身體也沒法承受。
我徑直倒了下去。
江淩淵有些意外,他扶住我後快速搶過我的包。
我嚇了一跳,包裏有我剛用完的福爾馬林。
江淩淵看到用完的藥瓶,眼神暗淡下來。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一個病人?”
他言辭懇切,好像我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雨桐的血型特殊,今天醫生說配型成功的時候,你知道爸媽有多高興嗎?”
“現在因為你,一切都毀了,是你殺了她!”
我...殺了她?
我含著淚用最後的力氣扇了他兩巴掌。
“江淩淵,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說完,七日之期已到,我的身體頃刻間斷了線。
醫生焦急的聲音也從江淩淵身後傳來。
“江先生,蘇小姐體內並沒有檢測出福爾馬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