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顧沉的金絲雀撞成癱瘓,整日昏迷。
顧沉心中有愧,每天都來醫院為我按摩。
我被他感動,努力對抗病痛,打算給他個驚喜。
卻在裝睡時,聽到主治醫生問他:
“顧總,您太太的肌肉組織取樣太頻繁了,這樣下去她會徹底殘廢。”
“若若的長生花快死了,小芙有長壽基因,用她的血肉種花能起死回生。”
我這才驚覺。
他每天溫柔的按摩,是在我沒有知覺的腿上,一刀刀剜下最新鮮的血肉。
可他不知道。
我長壽的秘密是,血裏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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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滿管子,連呼吸都像是被鈍刀割著喉嚨。
車禍後,醫生說我脊椎受損,癱瘓是暫時的,隻要堅持複健,或許還能站起來。
可顧沉根本不理會。
他坐在我床邊,溫柔地撫過我毫無知覺的腿,語氣溫柔得像是哄小孩。
“小芙,別怕,很快就不疼了。”
我努力想動一動腳趾,可它們像是被釘死在床上,連一絲彎曲都做不到。
主治醫生站在一旁,皺眉翻看我的病曆。
“顧總,她剛經曆大出血,現在截肢風險太大,可能會......”
“會死?”
顧沉輕笑一聲,指尖劃過我的膝蓋,像是在丈量什麼。
“沒關係,我相信你的醫術。”
醫生沉默片刻,終於忍不住問:“為什麼非要現在?”
顧沉抬眸,他眼底的溫柔瞬間褪去,隻剩下冰冷的算計。
“若若的長生花快死了。”
長生花。
我心口猛地一跳。
那是我撞破他和藍若若偷情時,不小心碰碎的花盆。
當時他掐著我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說。
“你知道這花多珍貴嗎?它死了,你就得賠。”
原來,這就是他口中的賠。
用我的血肉,去養藍若若培育的一朵花!
“放心,隻要花活過來,我就接她回家。”
他俯身,在我耳邊低語,仿佛在說情話,“乖,再忍一忍。”
我用力張開嘴,想問問他為什麼對我這麼狠!
可此刻的我,卻連流淚的能力都沒有。
顧沉忽然察覺到我的視線,微微一怔。
“小芙,你醒了?還認識我嗎?”
我死死盯著他,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換上那副深情款款的麵具,趕緊讓醫生給我檢查。
醫生撥開我的眼皮,刺眼的白光直直照進瞳孔。
我死死繃著神經,強迫自己的眼睛一動不動,連最細微的收縮都死死抑製住。
醫生皺了皺眉,收回手電,語氣平靜。
“瞳孔沒有反應,隻是生理性睜眼,意識還沒恢複。”
顧沉緊繃的肩膀微不可察地鬆了鬆,隨即俯身將我摟進懷裏。
他的胸膛緊緊貼著我,心跳平穩,呼吸溫熱,仿佛真的在為我擔憂。
可我知道,這樣深情的擁抱,實則淬了劇毒。
顧沉抱著我,聲音顫抖,甚至擠出一滴淚。
“小芙,醫生說你的腿惡化的很快,再不截肢的話,連命都會保不住......”
騙子!
我拚命搖頭,可身體像被釘住,隻能微弱地抽搐。
他哽咽著,指腹輕輕摩挲著我的臉,像是在安撫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別怕,有我在,我會養你一輩子。”
然後,他做出不舍的模樣,轉頭對醫生點頭。
“動手吧。”
我被強行推進手術室,手術刀劃開皮膚的瞬間,我連痛覺都是遲鈍的。
可我能聽見。
能聽見鋸子切開骨頭的摩擦聲。
能聽見顧沉站在一旁,輕聲對醫生說。
“取最新鮮的那段,若若的花等不及了。”
我睜著眼,看著天花板,想起他第一次吻我時,笑著說。
“小芙,你的血是不是甜的?怎麼讓我這麼上癮?”
是啊,顧沉。
我的血是甜的。
甜到......能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