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鏈拉到一半,門外傳來粗魯的笑罵聲。
三個流裏流氣的男人撞開了門,眼神黏在她身上,像在看獵物。
“傅先生的女人,果然夠味啊。”
“沒想到傅太太身材這麼辣,真是好福氣啊。”
宋南清嚇得後退,後背抵在冰冷的衣櫃上。
她想尖叫,卻被其中一個男人捂住了嘴。
“沒想到聞語那丫頭真沒騙我們,她過生日還有美人當禮物。”
那人握住她的手腕,下一秒就要往身下摸。
宋南清眼前發黑,渾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凝固。
絕望之際,更衣室的門被猛地踹開。
傅聿珩站在門口,臉色陰沉,三兩下就將那幾人打倒在地。
他衝過來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頭,“怎麼回事?”
宋南清還沒來得及說話,樓下突然傳來方聞語淒厲的尖叫。
兩人衝下樓,隻見客廳中央的香檳塔倒了一地。
方聞語坐在碎玻璃裏,白色禮服被染血染紅,胳膊上還插著幾片玻璃渣。
“阿語!”
見到來人,她更是淚如雨下,“嗚嗚......我的胳膊好痛,聿珩哥哥救我......”
“怎麼回事?”傅聿珩的目光落在碎了一地的香檳塔上,臉上顯然是動了怒。
他幾步衝到方聞語身邊,小心翼翼地將人攬到懷裏。
“我......我也不知道,這都是南清姐負責的。”
方聞語怯懦的往宋南清的方向看了幾眼,很快又縮回男人懷裏。
傅聿珩抬頭狠狠瞪了宋南清一眼,聲音裏的緊張是她從未見過的,“別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他抱著方聞語衝出別墅,全程沒有再給她一個眼神。
宋南清站在滿地狼藉裏,接受著其他人投來的鄙夷視線。
吊帶裙的肩帶滑落,露出的皮膚上還留著剛才被抓過的紅痕。
見此,眾人的議論聲更大,劈頭蓋臉的朝她砸來。
眼淚一滴滴落在地上,到最後她再也待不下去,掩麵跑回了房間。
深夜,宋南清剛換上睡衣躺下,臥室門就被撞開。
傅聿珩身上帶著寒氣,不由分說地拽起她:“跟我去醫院。”
“我不去。”宋南清掙紮著,“方聞語有醫生照顧,我累了。”
“累?”傅聿珩冷笑,眼神像淬了冰般,“生日宴是你親手負責的,宋南清,你就這麼容不下她?”
“我沒有!不是我幹的!”宋南清又氣又急,“客廳有監控,你去查,我沒有動手腳!”
“你覺得我會信你嗎?”傅聿珩猛地將她拽到梳妝台前。
桌上有一塊沒清理幹淨的碎玻璃,他不由分說的將她的手狠狠按在上麵。
“我不需要查,阿語受的傷,我要你加倍還回來。”
尖銳的疼痛瞬間炸開,血珠順著指縫滴落在地毯上。
宋南清疼得渾身發抖,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傷口很疼,可心裏的疼痛更甚。
不是因為他的冤枉,而是因為眼前人的絕情。
她看著傅聿珩緊繃的下頜線,突然笑出聲,“傅聿珩,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為今天做的事後悔?”
傅聿珩眼神一厲,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後悔?我從來不會為懲罰你這種人心疼。”
玻璃深深嵌進皮肉裏,宋南清卻感覺不到疼了。
她知道,有些東西比傷口更痛。
在今晚,她曾以為能焐熱他的那顆心,徹底碎成了玻璃渣。
病房裏彌漫著甜膩的香氛,蓋過了消毒水的味道。
宋南清端著剛溫好的燕窩走進來。
手上還包著紗布,稍一用力就牽扯著疼。
為了懲罰她,傅聿珩一大早就將她帶到了病房,要求她當方聞語的保姆。
什麼時候傷好了,她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南清姐,我的指甲有點長了,你幫我剪一下好不好?”
方聞語半靠在床頭,纏著繃帶的胳膊搭在被子上,語氣嬌嗲卻滿臉得意。
宋南清放下燕窩,拿起指甲刀蹲下身。
刀刃碰到方聞語指尖時,對方突然“嘶”了一聲。
“好疼......是不是我弄疼你傷口了?對不起啊南清姐,我不是故意的......”
傅聿珩聽到聲音走進來,目光落在宋南清纏著紗布的手腕上。
他眉頭都沒皺一下,轉而詢問方聞語:“怎麼了?”
“我讓南清姐幫我剪指甲,好像碰到她傷口了,她是不是生我氣了?”方聞語咬著唇,眼淚像斷線的珠子,“都怪我,手腳不靈活,什麼都要麻煩別人。”
“她讓你受傷了,照顧你是應該的。”傅聿珩的聲音平淡無波,仿佛在說一件天經地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