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
三年前,就是她對著悲痛欲絕的顧言,一遍遍吹著耳邊風。
「言哥哥,你看林阮,她多像蘇阮姐啊。」
「她那麼愛你,她肯定願意的。」
是她,親手把我踹進了替身的火坑。
現在,她回來驗收成果了。
我抽回手,一字一頓。
「蘇清婉,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眨著那雙無辜的大眼睛,語氣、神態,活脫脫就是我演了三年的「蘇阮」。
不。
不對。
一個荒謬的念頭在我腦子裏炸開。
她模仿的,不是我死去的姐姐。
她模仿的,是我扮演的姐姐。
我才是原版,她是個學我的盜版。
真他媽可笑。
我站起身,一秒鐘都不想再看到她。
就在我轉身的瞬間,她「啊」地一聲尖叫。
一杯冰涼的液體,從我頭頂澆下來。
鮮紅的酒液,順著我的臉,流進我的脖子。
白裙子,瞬間開出刺眼的紅花。
我完了。
那杯酒,全潑在了我護在懷裏的手稿上。
我的心血,我的筆記,我用不同顏色標注的夢想......
暈開,模糊。
最後變成一灘肮臟的汙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