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沒看協議,隻看我。
他眼神很怪。
厭惡裏,好像還摻了點別的。
我等著他讓我滾。
他卻拿起了那份協議。
刺啦——
他當著我的麵,把協議撕了。
撕得粉碎。
紙屑像雪,落在我的手背上,冰涼。
我猛地抬頭看他。
「離婚,不急。」
他聲音平淡,卻像一道命令。
「今晚,清婉的接風宴,你必須去。」
我腦子嗡的一聲。
讓我去?
去看正主登堂入室?
去看我這個贗品有多可笑?
「以顧太太的身份。」
他一字一句,殘忍至極。
「在我讓你滾之前,你還是顧太太。」
「去看看,你和她,差在哪兒。」
這是公開處刑。
用我這張臉,去襯托她的臉。
顧言,你真他媽的狠。
我死死盯著他。
他不是在開玩笑。
他眼裏的冷,是淬了毒的刀。
他拿起外套,準備走。
「司機在樓下。」
「換好衣服,別給我丟人。」
門關上了。
那股香水味,終於散了。
我的自尊,也碎了。
滿地狼藉。
還有那堆離婚協議的碎屑。
喉嚨裏湧上一股腥甜。
他要榨幹我。
榨幹最後一滴,再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