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聽見自己問他：「為什麼？」

多可笑啊，我有什麼資格問。

我隻是個贗品。

一個靠整容鳩占鵲巢的冒牌貨。

如今正主回來了，我這個替代品，也該滾了。

為了他，我戒掉愛喝的牛奶，逼自己咽下他愛的黑咖啡，喝到胃痙攣。

為了他，我扔掉所有彩色裙子，衣櫃裏隻剩下一片慘白。

為了他，我放棄了我的聲音，我的夢想。

因為他說：「你的聲音不像她，我不喜歡聽。」

我以為，用我的全部，能換他一點愛。

我錯了。

贗品，永遠是贗品。

顧言笑了，笑聲裏全是淬了毒的殘忍。

「為什麼？」

他猛地捏住我的下巴，逼我抬頭。

指尖的冰冷，凍得我皮膚生疼。

「蘇清婉回來了。」

他一字一句，咬得極重，像在淩遲我。

「林阮，你別忘了。」

「你這張臉，這雙眼睛......」

他湊近我，呼吸都帶著鄙夷。

「哪裏不是照著她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