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婉乘著攆轎。
其餘貴女隻能步行跟在後邊。
雪地難行,幾人麵色不好,卻在看見落在最後的我時,捂嘴輕笑,滿眼奚落。
我身上滿是鞭痕,路邊的雪水混進傷口,疼得厲害。
更別提這一路血跡,觸目驚心。
齊婉一行聲勢浩大,剛到慎刑司,便有嬤嬤出來迎接。
“此女罪大惡極,違反宮中規矩,勞煩兩位嬤嬤好好指點她。”齊婉被人攙扶著從攆轎上下來,“我家自會記得嬤嬤的功勞。”
聊起家世,她滿臉倨傲。
一位嬤嬤謹慎地用餘光瞥了我一眼,可我身子不好,鮮少出宮走動,她自然不認得。
可中書令家的嫡長女,她們卻認識。
“多謝齊小姐,您放心,老奴旁的本事沒有,要說這調教人的手段,宮裏奴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齊婉很滿意她的回答,讓婢女拿了銀子賞人。
嬤嬤笑得諂媚:“多謝皇後娘娘賞賜!”
我迷迷糊糊想,看來齊婉要做皇後的事已鬧得皇宮上下人盡皆知。
來不及深思,我便被拽著頭發拖進小黑屋。
齊婉用錦帕捂著口鼻,瞄了眼屋內的情形,嫌惡道:“算了,把屋子裏東西搬出來,就在這院裏行刑吧。”
抓著我的嬤嬤愣了下:“可是......”
外頭冷,屋裏可是燒了碳的!
“按我說的做。”齊婉冷冷看她一眼。
於是,她們按著我在大庭廣眾之下處刑。
“聽說前朝有種刑法叫臏,通過挖去人雙腿膝蓋的膝蓋骨使人不能行走來懲罰那些妄圖逃跑的奴隸。”齊婉笑意盈盈,“嬤嬤,便用此刑法做開胃小菜吧。”
“是。”
我想掙紮,可幾隻手死死摁住我的身體。
我感覺右膝蓋有些異常,可因為在冰天雪地中凍得太久,知覺並不靈敏。
直到一塊血淋淋的東西被呈遞到齊婉麵前,我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她嫌棄地瞥了一眼便移開視線。
見我沒有反應,齊婉像是想起什麼:“去把暖盆搬過來,別凍壞了咱這小美人。”
下人依命行事,很快炭盆便放到了我腿邊。
暖意逐漸湧上,隨之而來的是剜肉刮骨的劇痛!
疼!
好疼!
我差點咬斷舌頭。
遲來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嘶喊出聲,一時間,整個慎刑司都充滿我撕心裂肺的痛呼!
我睜著眼睛望向齊婉,雙目血紅。
“齊婉......皇兄若知道......定不會饒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