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裴世生下第七個孩子後,他照例將孩子交給爸媽去帶,表示會送我第八個全新的玩偶做安慰。
醫生告訴我,這是我懷的最後一胎了。
我去找裴世告訴他這件事,卻聽見他的辦公室裏一群男人的哄笑聲。
“裴哥,真要謝謝你把嫂子讓出來給我們生孩子啊!家裏媳婦怕疼,死活不願意,幸好靠嫂子的孩子能堵上老一輩的嘴。”
“不過這都第七個了,裴哥自己不和嫂子生一個?”
裴世不屑嗤笑:
“當初要不是她靠懷孕逼我娶她,珊珊怎麼會因此和我分手出國?幸好和她的孩子流產了,不然我真的恨不得親手掐死那個孩子。”
“她不是愛生孩子嗎,那就一直生下去。”
“下一件玩偶裝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們誰指名的蛇?等她過幾天出院了趕緊穿好過來。”
一個陌生的男人嘿嘿一笑,揚言是自己選的,蛇的性功能多強,他希望這次能生個雙胞胎,最好是一男一女。
一幫人笑罵他,還有人嚷著自己就一個女兒,要讓裴哥再給自己一個機會。
而裴世竟拿出紙筆一一記下他們的順序和想要的玩偶類型。
原來我以為因愛而生的孩子,隻是裴世報複我的手段。
我捂著再也無法生育的小腹,抖著手在貴婦群裏發了一條消息:
“三天後我出院,誰想來我家開睡衣party呀?”
......
“裴哥,咱們靠嫂子生了這麼多孩子,她知道了後不好收場吧?”
裴世一個好友說著擔憂,眼裏倒滿是揶揄。
“怕什麼?”
裴世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她要是還想做裴太太,不想被趕出裴家,這種醜聞就必須咽下去。”
“更何況一個靠下藥逼婚的女人,能有多少羞恥心?她巴不得靠孩子死死榜上名門,我給她這個機會她還要感激我呢。”
周圍幾個人,歎了口氣,語氣滿是遺憾:
“是啊,當初要不是許穎,裴哥早就和珊珊結婚了,哪輪到她一個服務生上位。”
我死死捏住拳頭,拚命抑製住想衝進房門的念頭。
分明是柳珊珊自知裴家不滿意她做媳婦,給裴世下藥想加一把火。
也是她慌亂之下拿錯房卡,害我誤闖進裴世的房間。
“提這些幹什麼,多掃興!”
一個男人不耐煩地打斷對話,興奮地舉起手機示意邊上的人看:
“你們看!我掏到一個新玩具,絕對能讓嫂子爽死過去!”
“去去去,你這算什麼,嫂子最喜歡的可是我的羊眼圈!”
“你們這都不算啥,要我說,還是我這個最好!”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灼熱起來,互相爭吵著究竟誰的花樣最多最好,最後竟是扭頭問起了裴世。
裴世厭惡的擰著眉,擺擺手:“我和許穎也就上過一次床,還喝醉了酒。”
“現在想起這件事我都會犯惡心,誰知道那個女人被玩過多少花樣了。”
“要我說,你們幹脆都給她用上算了,我看她也樂在其中。”
眾人哄笑,興致勃勃地打開手機熱火朝天地討論起來。
“哎裴哥,下次讓兩個人一起吧,玩的花樣更多。”
裴世垂下頭抿了口酒,眼神晦暗不清:“都隨你們。”
“誰要是兩個一起能讓許穎都懷上,我每人給一個大紅包。”
“還是裴哥大氣!”
我僵在門前,房內的調侃聲像錘子般敲打著本就脆弱的神經。
那時婚禮上真摯的誓言,那些生活上的小細節,原來都隻是麻痹獵物的毒液。
手機不斷振動著,是群裏各位夫人的回複。
我冷著臉確認房內所有參與者的妻子都答應來,給好友發去消息,轉身回了醫院。
第二天上午,裴世準時來看望我,隻不過身邊帶了一個懷孕的女人。
“前段時間我在國外談生意喝醉了酒,和珊珊發生了一點不該發生的。最近她查出來懷孕,我便讓她回國好照顧。”
裴世拉著女人的手,動作溫柔地扶她坐下。
柳珊珊眼裏滿是得意:“姐姐最早的那個孩子也是這麼來的,想必能理解吧?”
門外不知情的護士路過,竟笑著讚歎了一句裴世和柳珊珊夫妻感情真好。
指尖狠狠鉗進掌心。
我揚起笑臉:“自然。”
裴世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皺著眉終於舍得給我一個眼神。
我沒理會他,拿著手機在群裏聊得火熱。
他隻好輕咳一聲:
“玩偶到了,怕你等不及,所以我直接把它帶來醫院陪你。”
裴世安撫地拍拍柳珊珊的手,起身從門口拿進來一個蛇玩偶。
“放家裏吧,醫院床位太小不夠放。”
我看著玩偶,想起它的用途感到一陣反胃。
“擠擠總可以的,我也是怕你孩子不在身邊難過。”
裴世不容置疑地將玩偶扔在我身上,絲毫不顧及我輸液回流的手。
我痛呼出聲,裴世卻像完成任務般迫不及待地帶著柳珊珊離開。
我將玩偶扔到床下,按鈴讓護士幫我重新輸液。
第二天醒來,我感覺渾身酸軟,脖頸上還有一道烏紫的淤痕。
我打開自己偷偷安在房間裏的監控。
男人身上掛著玩偶裝,大汗淋漓地在我身上運動著。
項圈在我的脖子上不斷縮緊,伴隨而來的是男人舒爽的低吼聲。
我瞥向一旁地上的玩偶,嘴裏逐漸泛出血腥味。
我打開拜托好友安在家裏的監控。
果然,昨夜家裏坐滿裴世的兄弟們,見裴世和柳珊珊回來不斷起哄。
二人毫不猶豫,如枯木著火般摟在一起,唇舌交纏。
足足吻了五分鐘,兩人才作罷。
“許穎生完孩子還沒出院呢,你們就催著裴哥讓他把玩偶送去,也真是著急。”
柳珊珊嬌喘著,衣衫不整地倚在裴世的懷裏。
明顯是昨夜穿著玩偶裝的男人嬉笑一聲,朝周圍的人擠眉弄眼:
“這不是想著醫院裏肯定刺激嘛!”
柳珊珊故作為難地問裴世:“這麼做許穎吃得消嗎?會不會出事啊?”
“她吃不消也得吃,這是她欠我們的。”
裴世吻著她的額頭,眼裏滿是柔情:
“當初要不是她靠下藥懷孕逼婚,我也不可能被家裏人逼著和你分開。”
“我已經打點好醫院那邊了,她就算發現了又能如何?”
柳珊珊羞澀一笑,從包裏拿出一個項圈遞給身邊的男人:
“我從國外帶回來的好東西,今晚就給許穎用上吧。”
男人興奮地左右翻看著項圈,想起什麼看向裴世:
“我可能會玩得有點大,嫂子不會醒過來吧?”
“放心,”裴世小心翼翼地扶著柳珊珊上樓,抽空瞥了一眼男人,“醫生那邊會給她注射足夠的藥劑。”
“真要是醒了,以你的手段,把她玩昏過去不是很容易嗎。”
裴世看著滿客廳的男人,輕蔑一笑:“你們盡管放開了玩。”
“等珊珊生了,爸媽肯定會同意我和珊珊的婚事,許穎一個被玩爛玩臭的貨,到時候有什麼臉麵和我抗議。”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胸口悶痛。
“怎麼了?需要叫醫生過來嗎?”
裴世關切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是到了他來看我的時間了。
“我沒事,就是有一點心慌,你幫我去倒點溫水吧。”
裴世點頭離去,手機順手放在我麵前。
我用柳珊珊的生日打開,盡力忽視了壁紙裏她和裴世國外甜蜜的合照,打開了微信。
淩晨發來的照片。
是我昨晚被玩弄的樣子。
“裴哥,許穎玩起來很不賴啊!”
“我打算今晚叫上王家那小子一起。”
我抖著手往下看著,最後一條消息是裴世一分鐘前剛回複的:
“玩得開心。”
我退出聊天界麵,點開其他人的對話框。
滿屏都是各種各樣被玩弄的我。
除了照片,甚至還有視頻。
而這些都是裴世主動提出讓他們拍攝的。
隻是為了日後借此威脅我。
我抖著手,爭分奪秒地將這些全部拍下來,發給正在收集證據的好友。
將手機放回原位,我再也忍不住,眼淚順著臉頰不斷滑落。
“怎麼了?”
裴世回來連忙問我。
我搖搖頭,隻說心情不太好。
“珊珊打算明天在家裏和許久未見的朋友們聚一聚,想請你一起,你剛好散散心。”
我沉默片刻:“可我才出院......”
裴世打斷我,語氣滿是不以為然,
“你都生了這麼多次孩子了,身體早就適應了吧。”
“珊珊這是為你好,不然她怎麼會帶你玩呢?”
他邊說邊給柳珊珊回複。
第二天,我是被裴世強行帶上車的。
“想做裴太太就大大方方的,不要讓人瞧不起。”
他皺眉將還穿著病服的我趕下車:
“別矯情,珊珊的朋友才不會因為你出身不好看不起你。”
屋內,或戲謔或鄙夷的眼神不斷落在我身上。
我渾身像被針紮般刺痛,忍不住向著門口步步後退。
“跑什麼呀,就等你了,快進去。”
身後貼上灼熱的溫度,一個在那些不堪入目的視頻裏出現過的男人在我耳邊輕笑。
我嚇了一跳,隻敢站在原地。
就在這時,最前方的大屏幕播放起了視頻。
是以我為主角的那些。
數十部影片和幾百張照片滾動播放,伴隨著柳珊珊故作驚訝的聲音:
“哎呀!是誰把我姐姐發給我的小視頻都上傳了?”
冰冷的酒液劈頭蓋臉的澆上來。
“嘖,就是這麼一個爛貨害得裴哥和珊珊分開啊。”
一個女生拿著倒空的酒杯滿是不屑地說著。
“還有臉站著,給珊珊跪下來磕頭謝罪!”
有誰將渾身僵硬的我一腳踹倒。
我掙紮著往前爬,看到前方和柳珊珊親昵的裴世,心裏燃起一絲微弱的期待。
我現在還沒和裴世離婚,他看在裴太太的身份上會救我的吧?
“我這不是看裴哥天天去看她吃醋了嘛。”
柳珊珊嬌滴滴的嗓音響起。
裴世隨意瞥了地下的我一眼,寵溺地看向柳珊珊:
“行吧,反正在你生下來以前,把她關在這裏當狗就行。”
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我蜷縮在地上,死死地握緊拳頭。
柳珊珊以勝利者的模樣欣賞了一番我的樣子,滿意的湊到我耳邊:
“叫你當初和裴哥上床?叫你懷他的孩子和他結婚?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眼裏驟然透出一絲亮光。
我嘶啞著朝裴世哭喊:“當初給你下藥的不是我!是柳珊珊!”
“你覺得我會信嗎?”
裴世嗤笑一聲,掐著我的臉頰讓我直視他滿是憤恨的雙眼:
“我看你是不死到臨頭不認錯!”
“你們不是有人帶了藥嗎?拿來!”
不等我反應,他粗暴地扼住我的下頜,劇痛迫使我張開嘴。
另一隻手拿起那杯被調好的渾濁液體,毫不留情地灌了進來。
我徒勞地掙紮著,死死盯著喂完藥攬著柳珊珊打算上樓的裴世。
“裴哥,你信她說的話嗎?”
柳珊珊拉著裴世的手放在自己的孕肚上,眼裏竟然閃著淚光:
“寶寶,你告訴爸爸,媽媽會不會幹這種事?”
“我當然信你。”
裴世溫柔地摸著,轉頭看向我時恢複了冰冷。
他揮手示意:“給她戴個口枷。”
“狗就要有狗樣,說什麼人話。”
大廳裏不願參與的人已經上樓休息去了,隻留下渾身赤裸的我被一群男人團團圍住。
有人提議將那些玩偶裝拿出來,也有人拿出了數不清像刑具般的器物。
“裴世......”
破碎的聲音從我撕裂的喉嚨裏擠出,每一個字都帶著鐵鏽般的腥甜:
“你說過......我是你太太......”
這句話耗盡了我最後一絲氣力,也成了最可悲的笑話。
藥效洶湧如潮,我本能地弓起掙紮,卻被更多伸過來的手死死按住。
男人們模糊扭曲的臉孔在視野裏晃動、重疊。
戴著可怖玩偶頭套的陰影沉沉壓下來,覆蓋所有光亮。
我閉上雙眼,抖著唇數著數。
“砰!”
門被人猛地踹開。
“活膩了是不是?!”
在場的所有人聞聲瞬間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