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薛明微回國後。
她開始頻繁出現在謝容與的生活裏。
我開始患得患失,開始和謝容與吵架,開始變的神經質。
薛明微故意刺激我,我早就被抑鬱折磨得千瘡百孔。
她往我的傷口上撒鹽。
她明知道我生病了,卻變本加厲地刺激我。
發她和謝容與的床照,炫耀他送她的鑽戒。
甚至故意在我發病最嚴重的時候,打電話來耀武揚威。
“你容與哥哥昨晚在我這兒過夜呢。“
“他說你連我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紮進我心裏。
我和謝容與說過我生病的事,他卻說我“在鬧脾氣“。
我崩潰地摔東西,他說我“情緒不穩定“。
我痛苦得整夜失眠,他說我“就是想太多“。
......
我抓起刀片狠狠劃向手腕時,甚至感覺不到自己還活著。
我躺在浴缸裏,溫熱的水漸漸被染成淡紅色。
手機屏幕還亮著,薛明微最後發來的語音外放著:
“容與哥哥說,你這種女人,死了都沒人在乎呢~“
她的笑聲像一把鈍刀,一下一下地割著我的神經。
我望著天花板上的水漬,恍惚間覺得它像極了一張嘲諷的臉。
手腕上的傷口比想象中要深,血珠爭先恐後地湧出來,在水裏暈開成一朵朵妖冶的花。
奇怪的是,我竟然感覺不到疼,反而有種解脫般的輕鬆。
手機又震動起來。
我費力地抬眼看去,是薛明微發來的照片:
謝容與正摟著她的腰,在她耳邊說著什麼。
配文是:“他說你就算現在死了,他都不會回去看一眼。“
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抽搐了一下,碰倒了放在浴缸邊緣的水果刀。
刀片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傭人嚇得尖叫著跑出去。
意識開始模糊時,我聽見大門被撞開的聲音。
當謝容與踹開浴室門的瞬間,他的瞳孔驟然緊縮。
滿目刺眼的猩紅映入眼簾,我的血在瓷磚上蜿蜒成一片觸目驚心的痕跡。
他踉蹌了一下,膝蓋重重磕在地上也渾然不覺,顫抖的手指死死按住我流血的手腕。
“醒醒......知願......知願你看看我!“
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他衝著門外嘶吼,手臂卻小心翼翼地把我往懷裏攏,仿佛我真的是他的珍寶。
救護車上,他緊攥著我的手,醫生要檢查傷口時他都不肯鬆開。
“堅持住知願......求你了......我不能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