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就到了酒店,蘇晚意領著去了包間。
好言好語地跟沈總說了幾句,她又將許知言畫的設計稿給沈總看。
見沈總神色緩和,蘇晚意又說:“這一切都怪許知言,是他燒毀了阿辭的設計圖,這才害得阿辭沒能及時交上。”
“我這次帶他過來,就是來跟沈總你賠罪的。”
她走到許知言身邊,拽了他一下,壓低聲音說:“知言,我知道你酒量好。陪沈總喝高興了,這件事,我就不計較了。”
蘇家選繼承人的時候,很多人都認為蘇晚意不配。
是許知言,仗著自己能喝酒,給她聊了一單又一單的生意,成功讓她取得所有人的認可,掌管了蘇家。
也是那時,他的胃壞了。
他怕蘇晚意擔心,從未告訴過她。
現在,蘇晚意卻為了陸辭,讓他喝酒。
“我不能喝。”
蘇晚意認為他在故作矯情,冷下臉色拿出手機,陰翳道:“知言,辰辰變得這麼不乖,就是學了你。看來,他真該好好教訓一番了。”
許知言臉色都白了一度,他抓住蘇晚意,艱難應了下來。
“......我喝!”
他走到沈總麵前,給自己倒了三杯酒。
“沈總,對不起,都是我害您耽誤了工作,我自罰三杯。”
三杯酒下肚,辣得胃裏翻山倒海。
蘇晚意又給他滿上。
許知言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喝下去。
他想起從前,蘇晚意一看見他喝酒就跑過來奪走,“知言,酒喝多了會傷身體的,以後不許再喝了,我會心疼的。”
再看看眼前,蘇晚意不停地給他灌酒。
她真是個大騙子!
真該讓小知言過來好好看看。
他最愛的蘇晚意,十五年後逼著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烈酒。
胃裏已經痛得麻木了。
耳邊恍惚有談笑聲,漸漸地,那笑聲越來越遠。
許知言再也站不穩,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時,是在醫院。
而身邊坐著的人換成了小知言。
他看著臉色慘白如紙的許知言,眼裏噙滿淚水,“醫生說你胃穿孔,還引起了休克,以後不能再碰一滴酒了。否則,就沒有這次這麼幸運了。”
許知言早已經曆過一次生死,淡定了許多,還笑著扭頭問他:“你猜這一次,我是為什麼會喝酒喝到胃穿孔?”
隻不過這笑中多少帶了些諷刺和傷痛。
“是因為......”
小知言心中已經有些猜想。
但開了口許久,他也沒能完整地說出來:是因為蘇晚意嗎?
許知言本想平靜地替他回答,說出來時卻發現自己的聲音還是帶著顫音。
“這一次,蘇晚意為了陸辭逼我喝了整整三瓶烈酒。”
“現在,你還相信她愛我嗎?”
小知言沒說相信,也沒說不相信。
但也沒有再反駁許知言說的話。
因為他再也想不出什麼理由來替十五年後的蘇晚意開脫。
他清楚地知道蘇晚意不是不懂得如何愛人。
可他卻在十五年後一次又一次地為了另一個男人害許知言住院。
她好像真的......不愛他了。
想到這,小知言臉色發白。
他再次看了眼許知言現在的模樣,眼淚又落了下來。
許知言沉默地將他抱進懷裏,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是在安慰年輕的時候他,也在安慰現在的自己。
出院前,許知言去看了眼辰辰。
他乖乖地坐在病床上,聽著戴口罩的小知言跟他講故事,被逗得哈哈大笑。
許知言放下心,打車回蘇家。
他最近因病請假的次數太多,工作落下很多。
之前畫的設計圖都在家裏,他需要回去取一下。
剛回到家,許知言就看見陸辭明目張膽地從他的房間裏出來,手裏拿著他的設計圖。
陸辭看見他也不心虛,反而囂張極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
“知言哥,晚意姐說了,往後你畫的每張設計圖都是我的。”
“而我以後的每項工作,全都交由你來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