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辭的心好像被撕成碎片,聲音更是支離破碎。
“程嘉嶼,你個畜生,停車!我要殺了你!”
副駕駛的陸清禾皺緊眉,目光冷得嚇人。
“嘴巴放幹淨點,江景辭,嘉嶼好意開車帶你......”
話音未落,車子左搖右擺,開車的程嘉嶼連連踩著刹車卻沒用。
“啊,車失靈了,江少爺,你為什麼要罵我,我什麼也沒做啊!”
“我來開,嘉嶼你別害怕。”
陸清禾靠近方向盤,後座的蘇語棠和裴知遙更是重重擠開江景辭,身子向前想安慰哭泣的程嘉嶼。
可是變故卻在此刻發生,失控的賽車驟然撞到障礙物,天玄地轉間,江景辭被甩飛出去。
而車內三人不約而同撲在程嘉嶼身上,緊緊護著他不讓他受一點傷害。
江景辭看到這一幕,心口一痛,所有力氣被抽幹!
伴隨一聲重響,他砸到賽車道上,一瞬間全身的骨頭仿佛被打斷,連同血肉摩擦著他的理智。
程嘉嶼在眾人的目光中被三人抱出來,江景辭清晰看見他眼裏的得意,甚至看懂他的唇型。
“第二份禮物就是讓你知道危急關頭她們隻會救我!”
“啊,江少爺,你流了好多血,快叫醫生。”
圍觀的人群衝上來,江景辭卻聽的模糊,煙花聲此起彼伏,一聲一聲將他徹底擊垮。
那是從小對他最好的養母,卻因為自己被程嘉嶼如此侮辱,憑什麼!
他吐著血爬起來,看向程嘉嶼的目光仿佛能殺人!
“醫生來了,快,先給江少爺包紮,他的傷重!”
“不行,先救嘉嶼!”
三人不約而同地出聲,醫生難為情想解釋,卻被陸清禾警告。
“他自己要求嘉嶼停車弄成這樣也是活該,我說救嘉嶼,快點!”
“可是程先生隻是擦破皮了,不用......”
醫生的聲音淹沒在保鏢的壓迫中,而江景辭意識越來越模糊。
“等包紮完嘉嶼再救你,就當你罵嘉嶼的懲罰。”
江景辭多想解釋,可是他整個人癱在地上,連求救的聲音都發不出,重重砸在地上。
兩天後,江景辭終於醒來,整個人躺在病床上像沒有生機的木偶。
“醫生說了,你肋骨斷了五根,渾身多處粉碎性骨折,需要好好修養。”
裴知遙削了蘋果喂給他,蘇語棠遞來他喜歡的籃球賽門票。
可他隻是麻木爬起來,轉院也好,回家也好,他不想看見她們!
病房門卻突然被打開,陸清禾沉著臉走進來。
“既然傷這麼重就好好養著,你入職的律所我們幫你辭職了,你手上的案子也給了嘉嶼。”
江景辭喉嚨一緊,撕扯著聲帶質問。
“你們憑什麼替我做決定,我手下的案子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的。
程嘉嶼一個大專生隻會讓我的被告人敗訴,你們非要毀了我的事業嗎!”
裴知遙握緊拳頭,不滿地嗬斥。
“這是我們三人一致商量後做的決定,你和嘉嶼不一樣,他需要案子證明自己。
你一個大少爺就是什麼都不做你也吃穿不愁。”
“就是,景辭,要不是看在兒時情份,我們現在就會報警把你抓起來,賽車失控的原因已經找到,幾個工作人員都指認你是凶手!”
江景辭被當頭一棒,忽然笑了。
程嘉嶼當真好手段,他自己摘的幹淨,而他作為惡毒的加害者當然是罪有應得!
“我不服,我要查清楚,就算鬧到法院我也要告程嘉嶼!”
轟隆一聲響起,陸清禾踹了櫃子,任由櫃子砸在江景辭的脊柱。
“你敢!如果你還想娶我們,就別追究,傷好後給嘉嶼道歉!”
而江景辭卻被壓得喘不過氣。
他的腦海閃過小時候陸清禾說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
想起蘇語棠在他被嘲笑養子時為自己出頭,
裴知遙在養母的每個忌日哄自己開心。
而現在她們對他見死不救,處處威脅欺負他,他忽然有一種撕破臉的衝動。
“實話告訴你們,你們三個我一個都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