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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著疼，故作天真地問：

"哥，要不要點根香啊？我看電視裏求神拜佛都要上香的。"

張天賜眼睛一亮："對對對！還是妹妹想得周到！"

他手忙腳亂地從箱底翻出三根劣質線香，點燃後插在裝滿米的碗裏。

香煙繚繞中，張天賜的表情越發癲狂。

他擰開玻璃罐的蓋子，一股刺鼻的腐臭味立刻衝了出來。

張天賜正要仰頭灌下去，我媽突然衝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等等！"

我媽聲音都在發抖，

"這...這看著太臟了，會不會有細菌啊？萬一傳染什麼病。"

張天賜的手頓在半空，臉色變了變。

罐子裏泡得發白的蟑螂屍體正在渾濁的液體裏上下浮動，幾條細小的寄生蟲清晰可見。

我媽眼珠一轉，突然看向我："要不...讓小寧先試試？她年輕，抵抗力好。"

我心頭一凜。

上輩子就是這樣開始的。

張天賜立刻把罐子往我麵前遞："對對對！妹妹先來！一家人要有福同享！"

我後退半步，裝作為難的樣子：

"哥，這是你的財運，我吃了會不會影響效果啊？"

張天賜愣住了，手裏的罐子微微晃動，渾濁的液體濺出幾滴落在地上。

我趁機湊近一步，壓低聲音說：

"哥，你想啊，大師不是說要'心誠則靈'嗎？這財運是專門給你的，要是讓我吃了，說不定就不靈驗了。"

張天賜的眼神開始動搖，我繼續添油加醋：

"而且你看那些成功案例，不都是本人親自吃的嗎？萬一因為讓我試吃耽誤了你的財運，那多可惜啊！"

我媽在旁邊急得直跺腳："可是..."

"媽！"

我提高音量打斷她，"你難道不想讓哥發大財嗎？哥好不容易找到這麼靠譜的門路。"

張天賜被我這麼一說，頓時又來了精神：

"就是！媽你就是見不得我好！"

他一把甩開我媽的手，惡狠狠地瞪著她：

"再攔著我，以後我掙了錢一分都不給你！"

說完，他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把整罐蟑螂連帶那些寄生蟲一起灌了下去。

液體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流，有幾隻蟑螂腿還掛在他的胡茬上。

我和我媽同時別過臉去。

不過我是裝的，而她是真的要吐了。

我悄悄退回臥室，反手鎖上門。

張天賜還在客廳裏手舞足蹈地念叨著"馬上就能發財"，完全沒注意到我的動靜。

從床底下拖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我快速檢查了一遍。

身份證、銀行卡、幾件換洗衣物。

這些足夠我在外麵重新開始了。

窗外傳來張天賜興奮的喊叫聲：

"媽！我感覺到了！財運來了！"

接著是一陣劇烈的幹嘔聲。

我冷笑一聲，把最後一件外套塞進包裏。

我媽被張天賜拖出去買彩票了。

我趁機搬了出去。

我剛到出租屋，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

是我媽的視頻電話。

"小寧！你哥中獎了！"

屏幕裏我媽的臉興奮得扭曲，背景音是張天賜癲狂的大笑，

"二十萬！整整二十萬啊！"

我的手一抖，差點摔了手機。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