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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愣了一下，再次開口。

“張寧寧，你覺得吃蟑螂沒問題嗎？”

我歪了外頭，好奇的看著我媽。

“媽，你是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我媽搓著圍裙邊，眼神飄忽不定：

"媽不懂這些，家裏就你上過大學，你懂得最多。"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意識到說錯話了，整個人僵在原地。

張天賜的臉"唰"地漲得通紅，像頭暴怒的野豬一樣跳起來：

"上過大學了不起是吧？！她說啥你都信？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張天賜初中時追班花被當眾拒絕後，就再也沒去過學校。

這些年一直窩在家裏啃老，整天做著發財夢。

"大學"這兩個字在我們家就是禁忌，誰提跟誰急。

我媽趕緊上前拉住張天賜的胳膊："媽不是這個意思，媽就是怕你被人騙了。"

"我又不是傻子！"

張天賜一把甩開我媽的手，唾沫星子噴了她一臉。

他轉頭瞪著我，眼睛裏布滿血絲：

"張寧寧，你說！這個法子到底靠不靠譜？"

上輩子我就是太老實，才會被他們活活逼死。

我故意露出思考的表情：

"我也不太懂這個。不過蟑螂確實能入藥，《本草綱目》裏都有記載。"

我 頓了頓，"世界這麼大，說不定真有我們不知道的偏方呢。"

張天賜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得意地衝我媽嚷嚷：

"聽見沒？連張寧寧都這麼說！"

他興奮地搓著手，

"那個發帖的大師可厲害了，底下幾百個人叫他師父呢！"

我媽明顯動搖了，手指不停地絞著圍裙邊：

"那...那得多少錢啊？"

"不貴不貴！"

張天賜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

"入門套餐隻要8888，包含十天份的蟑螂和大師開光的聖水！"

他舔了舔嘴唇，

"大師說了，心誠則靈，投入越大回報越高！"

我媽一聽8888的價格，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了："這麼貴？！"

張天賜立刻瞪圓了眼睛："貴什麼貴！人家大師說了，這是最低檔的！"

"可咱家一個月生活費才800。"我媽結結巴巴地說。

"頭發長見識短！"

張天賜猛地站起來，把沙發都震得一晃，"這麼好的發財機會你都不要！"

我媽趕緊拉住他："別生氣，媽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就是！"

張天賜甩開她的手，"我同學都開上奔馳了，就我還騎個破電動車！"

他氣呼呼地往房間走，邊走邊罵："窮一輩子吧你們！"

"砰"的一聲，房門被他摔得震天響。

我媽把我拉到廚房，壓低聲音說：

"小寧啊，你快勸勸你哥。網上騙子多，這吃蟑螂的事聽著就不靠譜。"

我沒有回答，轉身離開。

回到臥室後，我反手鎖上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媽從來都是這樣。

自己不敢直接反對我哥，就推我出去當出頭鳥。

等張天賜發火了，她又裝好人，把責任全推到我頭上。

中午吃飯時，張天賜把碗重重一摔："媽！你到底給不給錢？！"

我媽嚇得筷子都掉了，轉頭又用那種求助的眼神看我：

"小寧，你說這...這真不是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