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天,陳初月想去衛生所,都被賀凝家的人趕了出來。
她拎著雞蛋和肉,卻怎麼也送不進去。
陳初月悻悻回家,曉蘭端著一碗剛做好的飯,飯放在她麵前。
“你管她幹嗎?她怎麼樣都和你無關,先吃飯,吃完飯才有力氣!”
陳初月感激不已,半夜偷偷將糧票塞到隔壁家門口的石頭下。
周末的時候,陳初月帶著一籃子祭品,去給自己父親上墳。
陳初月默默地將貢品一一擺好,這些都是她熬夜親手做的,親自選的。
“陳初月?你怎麼在這!”
她抬頭看去,是賀凝和幾個朋友一起來。
賀凝臉色蒼白,幾個朋友看到陳初月,滿臉的忿恨。
“都是因為你,害得賀凝小產了,你這個害人精,遇見你可真晦氣!”
一個人朝陳初月吐了一口唾沫,賀凝攔在她麵前,小聲阻止。
“她也不是故意的,這事不怪她......”
“賀凝,你就是性子軟,人家都騎到你頭上了,你還替她說話!今天你哥哥忌日,她來這不就是來惡心你的嗎?!”
“賀凝,硬氣點,我們幫你撐腰!”
陳初月起身,幾個人將賀凝護在身後。
“剛小產,你不做小月子嗎?趙振棟沒陪著你?”
幾個人臉色唰一下變了,賀凝瞬間捂著臉哭訴起來。
“我的孩子,都怪我沒守護好它,那幾個小混混是不是你找來的?怎麼就那麼巧,我剛到他們就出現在那羞辱我!”
“趙振棟被領導叫去訓斥了一頓,陳初月,你好狠毒!如今鬧成這樣,他要是丟了工作,可怎麼辦啊,會不會,會不會......”
賀凝的朋友,小聲安慰著她,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放心吧,趙廠長都看在眼裏,查清楚了,肯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陳初月,你嫉妒心可真強,你得到了趙廠長的人還不夠,還想將他的心從賀凝這強行搶走嘛?!”
陳初月被幾個人戳著肩膀,不停向後退著。
她紅著眼眶,不斷地搖頭否認著,可沒有人相信她。
不知道誰,拿起她給父親的祭品,狠狠的砸在陳初月的身上。
她焦急的伸手想要護住,將水果和糕點摟在懷裏,任憑幾個人如何踹她,都不肯鬆手。
一個人狠狠的踩在陳初月的手背上。
“這裏是陵園,你們想鬧別在這鬧!”
陳初月話音剛落地,幾個人的拳腳更加密集的捶在她後背。
不知道誰拿的棍子上,帶著一個釘子,狠狠在她後背上劃開一道口子。
幾個人被嚇到,手停了下來,互相拽著對方,嘴裏持續朝陳初月辱罵著。
“你父親都死了,看你還怎麼在趙家得瑟!你父親死了也隻配下地獄!”
“你們罵我可以,不許罵我父親!”
陳初月護著祭品,憤怒的喊著,賀凝走過來朝她伸出手。
她抬頭滿眼怨恨的仰視著她。
賀凝瞟到身後的朋友靠近,虛張聲勢的尖叫起來。
“就因為你,我沒了孩子,我的孩子,就從我身體裏消失了,沒了!”
陳初月冷冷瞪著賀凝。
“賀凝,你隻是生理期,並沒有懷孕!”
賀凝愣了一下,冷笑一聲,用隻有她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到。
“你怎麼不告訴趙振棟呢?你去跟他說,你看他相信誰!”
賀凝猛地推了她一把,倆人一起從陵園的台階上滾了下去。
“賀凝!”
趙振棟匆忙跑過去,將自己當做墊子護在賀凝身下,倆人一起滾下去。
陳初月腦袋重重磕在台階上,脖頸處傳來一陣陣的刺痛。
“振棟,我的頭,好痛......”
可趙振棟卻看都沒看她一眼,隻盯著懷裏的賀凝。
賀凝伸手想撫摸他的臉,沒等觸碰到肌膚,便暈倒在他的懷裏。
趙振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抱起她飛奔離開。
陳初月的頭越發昏沉起來,她伸手摸摸後腦勺,手掌心滿是血。
賀凝的幾個朋友害怕不已,紛紛離開。
陳初月伸手抓住一個人的褲腳,對方慌亂之下不小心踩在她的手掌上。
“求求你,送我去衛生所,我不能倒在這......”
但無人回應她的求救。
她眼看著跑走的幾個背影,眼前逐漸模糊。
一陣天旋地轉,陳初月徹底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