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哲的手已經握住了門把手,聽到何淺淺的追問,他停頓了半秒,卻沒有回頭。
“婚期不會改。但你必須親自去給白如夢道歉,還要在明天的媒體發布會上公開承認錯誤。”
何淺淺的心臟猛地一縮。
“公開承認?” 她重複著這四個字,像是在確認什麼荒誕的事情。
“對。你要告訴所有人,是你誤會了她,是你嫉妒心作祟才動手傷人。隻有這樣,才能平息輿論,也才能讓白如夢安心。”
他走到病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婚禮要辦,陸家的臉麵不能丟。你既然想做陸太太,就得學會承擔責任,哪怕這責任本就不該由你負。”
何淺淺看著他熟悉的臉,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她想起他在雨中向她求婚時說的話:“淺淺,以後我會護著你,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如今想來,真是天大的笑話。
“如果我不呢?” 她輕聲問,聲音裏帶著一絲連自己都覺得可笑的期待。
陸衍哲挑眉,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沒有選擇。要麼按我說的做,婚禮繼續;要麼,你就等著被陸家掃地出門,淨身出戶。”
她閉上眼,一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
“好。我答應你。”
陸衍哲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妥協,很快被滿意取代。
“這才對。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下午三點,發布會就在公司一樓大廳。你好好養傷,別到時候連站都站不穩。”
病房門關上的瞬間,何淺淺再也忍不住,捂住嘴無聲地痛哭起來。
所有的情緒像潮水一樣將她淹沒。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要承受這一切。
第二天下午三點,陸氏集團一樓大廳擠滿了記者。
閃光燈此起彼伏。
她穿著一身素淨的連衣裙,額角的紗布還沒拆,右腳打著石膏,被人攙扶著站在台上。
白如夢就坐在她旁邊,臉色蒼白,眼眶紅腫,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繃帶,看起來楚楚可憐。
“各位媒體朋友,今天請大家來,是想澄清一下昨天發生在公司樓下的誤會。現在,有請何淺淺小姐發言。”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何淺淺身上。她深吸一口氣,拿起話筒,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昨天......是我不對。我誤會了白如夢小姐,因為嫉妒而失去了理智,不僅打了她,還扯她的頭發......”
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淩遲她的心。她看到台下記者們眼
“我在這裏向白如夢小姐道歉,對不起,是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白如夢立刻紅了眼眶,哽咽著說。
“淺淺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原諒你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這麼衝動了。”
這番 “大度” 的話,引來一片同情的掌聲。
陸衍哲走上前,接過話筒。
“感謝各位的關注。這件事純屬誤會,現在已經解決了。我和淺淺的婚禮會如期舉行,希望大家能給我們一些空間。”
發布會結束後,陸衍哲扶著白如夢離開,經過何淺淺身邊時,隻淡淡地說了一句:“做得很好。你乖乖的好好養傷,婚禮前我會再來看你。”
何淺淺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很諷刺。
她被攙扶著走下台,記者們還在身後議論紛紛。
“真沒想到何淺淺是這樣的人......”
“是啊,白如夢看著多無辜啊......”
“陸總對她還真好,這樣都願意娶她......”
第三天。
婚禮當天的教堂被千支白玫瑰簇擁,隆重奢華。
陸衍哲站在那第三次抬手看表時,緊緊皺眉,距離婚禮時間已過了五個小時。
賓客席早已躁動不安。
陸家的親戚們交頭接耳,商業夥伴們的笑容逐漸僵硬。
“陸總,要不要先安排賓客用餐?”
助理小心翼翼地湊過來,話音剛落就被陸衍哲的眼神凍住。
“再等。”
這五個小時裏,他從最初的篤定變成煩躁,再到此刻難以抑製的暴怒。
何淺淺又在玩什麼把戲?難道以為用缺席就能要挾他?
“再等等吧,也許路上堵車。”
陸衍哲扯鬆領帶,喉結滾動了一下。
五個小時前,他對著鏡子整理領結時,還在想何淺淺今天會穿什麼婚紗。
是她去年在米蘭看中的那件魚尾款,還是她隨口提過的簡約緞麵?他甚至讓花藝師多準備了一捧鈴蘭。
那是她最喜歡的花,說花瓣像星星。
白如夢的聲音帶著哭腔。
“淺淺姐是不是...... 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都怪我,如果不是我......”
“不關你的事。” 陸衍哲打斷她。
他再次撥通何淺淺的電話,聽筒裏依舊是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助理匆匆趕來,麵色難堪。
“陸總!”
“怎麼了?”陸衍哲還在氣頭上,根本不想跟他說話。
“剛收到消息,何小姐......何小姐上了最早的一班飛機離開了a市,現在人估計已經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