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一早便聽到樓下傳來喧鬧的聲音。
“把這個沙發給我扔了。”
“牆上的畫也取下來,把我帶個過來的放上去。”
客廳裏麵,沈意濃正趾高氣昂地吩咐傭人調整著別墅的裝飾。
看見孟初一,她的眉頭瞬間蹙起,麵色不悅地看向衛宴聲。
“家裏的保姆而已,不用在意。”
保姆?
孟初一看向衛宴聲,內心滿是苦澀,在他的心中,她原來隻是一個保姆。
“既然是保姆,那就住在一樓的保姆間。”
她的話音剛落,便有傭人去了樓上,將孟初一的東西丟進了保姆間。
沈意濃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中滿是譏諷。
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輕蔑地說了句,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一個趁著我不在爬上宴聲床的暖床丫鬟。”
“丫鬟就該待在丫鬟該在的位置,是不是?”
孟初一低下頭,沒有說話。
“宴聲,我想要去遊泳,讓人打掃一下泳池好不好?”
沈意濃說完後便指向孟初一,“就你吧。”
對於她的話,衛宴聲沒有任何異議,寵溺地說道:“你是這棟別墅的女主人,一切聽你的就好。”
“我的腳......”
衛宴聲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不悅,“不過就是一點小傷,你怎麼變得這麼嬌氣?!”
她的腳沒好,醫生叮囑千萬不能沾水,衛宴聲是知道的。
孟初一回憶起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她隻是碰破了皮,衛宴聲也會緊張地為她消毒上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泳池暴露在陽光下,陣陣熱意熏的人發暈。
“喏,你就用這個刷泳池吧,這樣才能刷的幹淨。”
一把小刷子被沈意濃丟給孟初一。
池底有著淺淺的一層水,不多,但是恰好能讓孟初一清理的時候,腳全浸沒在水中。
孟初一的腳在這種刺激下,紗布上開始滲出血跡,並且隨著她的移動,逐漸的在池水中暈開一片淡紅色。
剛開始,她還能感受到傷口潰爛帶來的刺痛,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變隻剩下麻木。
孟初一直起身子,一陣眩暈襲來。陽光直射在毫無遮擋的泳池底部,反射的光線刺的她眼睛發疼。
幾個小時的勞作,讓她的腰幾乎直不起來,當她試圖站起來時,雙腿突然失去了力量。
孟初一重重地跌坐在水裏,激起一片水花。泳池的水將她的衣服全部浸濕,腳上潰爛的傷口疼得她抽了一口涼氣。
狼狽的樣子引得沈意濃發笑。
孟初一用手撐住池底,試圖站起來,但手掌在濕滑的瓷磚上打滑。又一次跌倒時,她的頭差點撞到池壁。一陣耳鳴中,沈意濃的聲音逐漸變遠消失。
炎熱、疼痛幾乎讓孟初一昏厥過去。
直到晚飯後,她才將泳池洗刷幹淨。
拖著疲憊的身體經過院子,孟初一被一條巨型犬撞倒在地。
“啊!”
看見麵前露著獠牙,流著涎水的伯恩納犬,孟初一尖叫著後退。
她小時候被狗咬過,小腿上至今還留著一塊傷疤,她怕狗,這件事衛宴聲是知道的。
這一幕落在了沈意濃和衛宴聲的眼中,兩人卻一點想要阻止的動作都沒有。
沈意濃捂著嘴笑了出來,“初一,你這個樣子還真是有趣。”
她又對著身旁的衛宴聲說道:“我看Bruno很喜歡初一,依舊喂養的事情就交給初一吧。”
衛宴聲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不要,我不要喂它。”
孟初一看著麵前的狗,身體就忍不住顫抖。
衛宴聲走到她身邊將她扶起來,“乖一點,不要惹事。”
明明是安慰的話,但是其中滿是不容置喙。
沈意濃不悅地看向孟初一,“隻不過是一個傭人,我給你安排工作,你有什麼資格拒絕?!”
“更何況Bruno這麼乖巧聰明,你這是嫌棄它嗎?”
她說著,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沒關係,你和Bruno待一晚,培養一下感情,你就肯定會喜歡上它的。”
孟初一將求救的視線投向衛宴聲,但是他也隻是點點頭,吩咐人將孟初一帶去狗舍。
“不要,我求求你了。”
“宴聲,我真的害怕,不要。”
但是她不論怎麼掙紮,還是被保鏢壓著丟進了狗舍當中。
Bruno看著被丟進來的孟初一,不停地用嘴在她身上嗅聞,尖銳的獠牙幾次劃破她的皮膚。
孟初一被逼到了角落當中,眼中滿是絕望。
可是折磨還遠遠沒有結束。
到了Bruno吃飯的時間,卻遲遲沒有人過來送吃的。
因為饑餓,它顯得更為暴躁,不停地發出叫聲。
孟初一的神經也因為它的叫聲更加緊繃起來。
一晚上,她不敢有任何動作,隻能蜷縮在牆角,警惕地看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