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姑娘,賀喜姑娘,姑娘身子無大恙,卻是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
陸知凝臉上泛起紅暈,嬌羞地看向謝景辭。
謝景辭一聽陸知凝有孕,喜上眉梢,轉而又衝著一旁跪地的馴馬夫訓話,
“馬球會上的馬匹都是精心養護的,怎麼會突然發怒?”
他心中後怕,若不是出救及時,陸知凝腹中胎兒恐有閃失。
低著頭的馴馬師抬起頭來,聞到一股特別的味道,最後視線落在陸知凝腰間的香囊上。
“可否讓我查看姑娘腰間的香囊?”
陸知凝故作疑惑遞上,馴馬夫接過來細細聞了一番,眉頭緊鎖。
“回稟世子,這香囊中有使馬發狂的香草,我們平時都會杜絕種植的。”
陸知凝花容失色,眼淚說落就落,“可是……這香囊是姐姐給我的……”
謝景辭奪過那香囊,確實是溫舒慈平日裏戴的那個墨綠暗紋的。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角落的溫舒慈。
她還怔愣在陸知凝有孕的消息裏,無措地搖搖頭,不小心撕裂到剛包紮好的傷口,疼得嘶了一聲。
“我沒有給過你香囊,更何況,馬兒失控,我受的傷比你更重,我何必用這種傷人八百自損一千的技倆,你大可去比照看看,到底是不是同一……”
謝景辭略有動搖,身側的陸知凝忽然叫起痛來。
“怎麼了,阿凝,你別嚇我。”
陸知凝捂住小腹,眉頭緊緊攢在一起,“我,我肚子疼。”
謝景辭眸色一暗,瞬間整個帳篷裏氣氛壓抑得可怕。
他猛地將那香囊砸到溫舒慈臉上,冷冷下令,
“將這罪婦剝去外衣,拖到外麵,鞭刑二十!”
溫舒慈詫異地看向麵前的謝景辭,雙手卻被侍衛架住。
“謝景辭,你怎麼能……”
“我怎麼能?你做出如此下等之事,簡直是毒婦,有辱你父親英明,不堪為將軍之女!”
營帳外,溫舒慈被扒去外衣,僅僅穿著白色裏衣,被綁在十字木架上。
行刑的是軍中的人,每一鞭下去,都在白色裏衣上烙下一道深深的血印。
溫舒慈疼得滿頭大汗,臉色慘白,全無氣力,喉嚨裏隻發出丁點兒沙啞的嗚咽。
不遠處圍了一群世家子弟小姐,看著她行刑的慘樣,無一人上前出手幫忙,皆掩麵指點,偶有幾聲尖銳的笑傳進溫舒慈耳朵裏。
行刑結束後,眾人熱鬧看完皆散去,溫舒慈無力地跪坐在地上。
謝景辭抱著陸知凝上了馬車,冷冷瞥了她一眼。
“不準管她!”
溫舒慈艱難地爬起來,緩緩地跟在馬車後麵,身後跟著侯府的侍衛。
若是慢了,便掏出鞭子抽她的腿。
溫舒慈強忍著疼痛,走過的地方留下兩道血印。
進京後,圍觀的百姓不知為何,紛紛圍在兩邊看熱鬧。
“侯府主母馬球會上故意給馬下藥,欲取人性命,今日世子小懲大戒。”
“侯府主母馬球會上故意給馬下藥,欲取人性命,今日世子小懲大戒。”
兩邊的侍衛向百姓解釋著她的“惡行”,百姓們紛紛朝溫舒慈身上丟爛菜葉、石頭。
溫舒慈想開口說些什麼,喉嚨疼得厲害,一枚雞蛋正正砸在她腦袋裂開。
她順著笑聲看過去,是個十幾歲的孩子,鄙夷地看向她。
“我砸中了,我砸中了……”
溫舒慈無力地笑笑,曾經她陪同父親打了勝戰回來,百姓們向他們投擲鮮花,如今,這上京裏,她已然是名聲敗壞的毒婦。
無妨,她在心中勸慰自己,再過半月,她就能離開上京了。
她前幾日收到父親舊部的信,將於半月後和離書生效當日,接她去邊疆。
到那時,她便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