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轟鳴聲驟然響起,遠處的越野車一輛接一輛調頭,揚起的沙塵撲了我一臉。
不過幾秒,整片荒野的車輛就疾馳而去。
陳默的聲音從最後一輛車的車窗裏飄出來,帶著殘忍的快意:
“蘇妍,你不是硬氣嗎?自己想辦法回去吧。”
南非的烈日像一把鈍刀,慢慢割裂著我的皮膚。
腳下的砂石燙得發燙,每一步都像踩在火上。
汗水早已浸濕了衣服,喉嚨幹得像要冒煙,雙腿沉重得幾乎抬不起來。
可我咬著牙,死死盯著遠處那條蜿蜒的土路,逼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走。
頭暈目眩間,遠處突然傳來引擎的轟鳴。
陳默的越野車停在了前方不遠處。
車門打開,他帶著一臉冷漠和不耐煩走了下來。
他站在烈日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蘇妍,你還真能走啊?”
“以為自己是鐵人嗎?你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哪像個女人。”
我咬緊牙關,眼前一陣發黑,卻還是倔強地站直了身體,哪怕雙腿已經在發抖:
“陳默,你以為我會像林晶晶那樣,跪在你麵前裝可憐嗎?”
陳默盯了我幾秒,眼裏閃過一絲複雜。
他轉身回到車裏,車門重重關上。
引擎再次轟鳴,揚起的塵土嗆得我直咳嗽。
烈日炙烤著大地,空氣仿佛都在扭曲。
我嘴唇幹裂,喉嚨像被砂紙反複摩擦,腳步越來越沉重。
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身後傳來汽車急刹的聲音。
陳默又一次下車,站在我身後,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耐煩和假惺惺的關切:
“蘇妍,別再逞強了。”
“你現在回頭,跟晶晶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再強下去,真出點事,誰也救不了你。”
我咬著牙,連頭都沒回,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
“我不會向她低頭。”
陳默歎了口氣,像是在看一個無可救藥的瘋子:
“你到底要倔到什麼時候?死要麵子活受罪!”
就在這時,林晶晶從車上下來,臉上還掛著淚痕,眼神卻閃爍著一絲得意。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陳默,聲音柔弱卻帶著控訴:
“默哥,你別怪蘇總了。”
“她一直都看不起我,說我是下等人,還說我不配進她的圈子。”
“上次還讓我在公司當眾跪著爬過去給她舔鞋底。”
她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聲音哽咽:
“我知道自己出身不好,沒她有本事,可我真的沒想搶她的東西。”
陳默聽完林晶晶的哭訴,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死死盯著我,眼裏滿是厭惡和憤怒。
“蘇妍,你還真是有本事啊!”
他咬牙切齒,突然一腳踹在我小腿上。
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
我整個人撲倒在炙熱的砂石上,膝蓋和手掌都被磨破了皮。
汗水和血混在一起,灼燒得我幾乎喘不過氣。
陳默的聲音帶著暴怒:“你不是很能嗎?怎麼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我痛得幾乎要昏厥,雙手死死抓著地麵,指甲裏全是沙土。
可我還是一點點地往前爬,哪怕每動一下都像刀割一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