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眉心,按著他的地址打車趕了過去。
到了之後,段雲禾將酒杯直接塞過來,笑著把我往前推:
“今晚就讓她陪你們喝,黎寧你來晚了,必須要自罰三杯!”
刺激的酒液一杯杯下肚,還沒來得及吃飯的我很快就因胃痛白了臉。
司赫坐直了身體,剛想開口,就被段雲禾打斷。
“我這是在帶她體驗創業的磨煉,而且我也是這樣過來的啊。”
司赫心疼地將她摟進懷中:
“禾禾,你在外麵受苦了。”
桌上的人繼續輪番拉著我喝酒。
喝到最後,滿頭冷汗唇色蒼白的我再也撐不住身體。
即將摔倒在地時,我恍惚間好像落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第二天醒來時全身沒有一處是舒服的。
頭和胃都很痛,手機鈴聲卻瘋了一般響個不停。
我忍著嘔吐的欲望接起電話。
那頭是黎氏的公關部主任,他焦急道:
“黎總不好了!出大事了!”
段雲禾突然在網上哭訴我這個閨蜜誤入歧途,趁她出國勾引司赫。
她好心想給我機會改正,結果我死性不改,依舊對司赫死纏爛打。
配圖是她回國那晚我被按在地上,露出滿身吻痕的照片,還有昨晚我失去意識倒進司赫懷裏的照片。
她的爆料很快上了熱搜,一時間到處都是罵我不要臉知三當三的網友。
我按住抽痛的胃,趕回公司開會。
然而公關部一連出了三個方案,他們卻通通不買賬。
甚至還有人跑到公司樓下,高聲罵我不知廉恥,讓我和我的垃圾公司一起去死。
我為這件事忙得直接住在了公司。
但問題還沒解決,我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黎小姐,您父母在昨夜走了。”
他們知道了網上對我的謾罵,認為我是為了他們的醫藥費做了插足別人的小三。
為了不再拖累我,他們一起用氧氣管勒死了自己。
我大腦一片空白,心神恍惚地趕到醫院。
看見爸媽蒙著白布的屍體時,我接到了司赫的電話。
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黎寧,禾禾說她差不多消氣了,你想要什麼補償?”
聽著對麵長久的沉默,他有些愧疚地抿抿唇,又道:
“昨晚她看見我接住你一直在哭,隻有這樣才肯消氣,你理解一下我。”
“黎氏雖然受了很大影響,但你不用擔心叔叔阿姨的治療受影響,我會給他們交醫藥費的。”
我啞聲道:
“不用了,再也不用交了。”
司赫有些疑惑:
“什麼?為什麼?”
我嘴裏突然嘗到一片鹹澀。
原來是眼淚流進了嘴裏。
手指顫抖著抹去眼淚,我啞聲道:
“我爸媽走了,謝謝你之前的幫助,錢我會盡快還給你的。”
他沉默片刻,聲音發緊:
“黎寧,你這是什麼意思?要和我劃清關係嗎?”
“就算斷了那層關係,我們也是從小相識的朋友,你何必要把我推開?”
我平靜打斷他:
“司赫,從小到大我一直很清楚,你願意搭理我隻是因為我曾經和段雲禾要好。”
“我是你們的跟班,是你在段雲禾不在時拿來消遣的代替品,從來沒有別的關係。”
“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麵前,就當是我給你們倆的祝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