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媽下葬我為狗哭到昏厥

養了8年的小狗布丁離世後，我專門找人給它辦了一場風光的葬禮。

還邀請了它許多的小狗朋友。

就在布丁快要下葬的時候，男友江臨陽帶著我姐姐顧綿綿闖了進來。

顧綿綿看著周圍的布置，竟然哭了起來：

“咱媽去世你連看都沒回去看一眼，可現在不過是一個畜生死了，你竟然還給它大擺宴席，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江臨陽在一旁也開始指責我：

“聽話，跟綿綿回去參加媽媽的葬禮，布丁再怎麼說不過也就是一個畜生，死了也就死了。”

我抬眸冷笑了一聲：

“不好意思我沒媽，我跟我媽早就斷絕了母女關係。”

1

顧綿綿滿眼淚光地看著我：

“顧青禾，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確定要因為這個小畜生不回去看看咱媽？”

我冷眼看著顧綿綿，我最討厭別人這樣說我的小狗了。

有些人，還不如狗呢。

我再次搖了搖頭：“顧綿綿，你不用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了，我說過了，我不會回去。”

顧綿綿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再次崩潰起來：

“那可是咱媽啊！這三年來，媽生病在醫院住院，是我端屎端尿伺候她，你呢？你打過一次電話嗎？你回來看過她一次嗎？”

顧綿綿的話，讓我心裏微微一顫，但很快，我便回複了平靜。

“顧青禾！你怎麼能這麼冷血！你知不知道，咱媽臨死前，嘴裏還喊著你的名字！”

她說著，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來參加布丁葬禮的人很快被她的哭聲吸引，紛紛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我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再次開口：

“顧綿綿，我說過了，我不會回去，你要哭要鬧，隨便你。”

布丁生前的一位小狗朋友的家長開始勸我：

“青禾，我知道在你心裏布丁就像是家人一樣的存在，但你媽媽去世於情於理你作為女兒都該回去看看的。”

周圍人聽罷，紛紛對我投來了譴責的目光。

“你這也太不像話了，哪有母親去世不回家的？”

“對啊，你媽該有多心寒啊。”

甚至有些人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了起來：

“顧青禾，你還是人嗎？”

顧若若見大家都站在了她這邊，一邊哭一邊從包裏拿出了手機。

“顧青禾，既然你不想回去那就算了吧，但我求你，求你看完咱媽給你拍的視頻。”

說完，顧若若將手機遞到了我的麵前。

視頻裏是我媽剛確診癌症的時候。

顧綿綿抱著我媽哭得泣不成聲：

“媽，你千萬不要有事啊！你要是有事的話，我也不活了。”

我媽也哭得撕心裂肺：

“我得癌症了也好，我得癌症了至少青禾肯回家了不是嗎？”

“青禾一直都不肯回家，一直都不肯原諒我，隻有生病了，隻有我快死了，她才回來。”

緊接著，我媽開始去醫院化療，她的頭發大把大把地掉，臉色也越來越差。

從一開始自己走進醫院，到最後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生活不理自理，隻能靠著顧綿綿照顧她。

視頻裏的她，一直都很樂觀，哪怕疼得整夜整夜睡不著，也在安慰顧綿綿：

“沒事的我不疼。”

顧綿綿不在的時候，她才會偷偷拿著我的照片，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著，偷偷地哭。

每次顧綿綿去醫院的時候，我媽總會問她：“綿綿啊，你妹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要是媽媽走了，你一定要替媽媽好好照顧你妹妹，她從小就任性，沒有我在身邊，她肯定會受欺負的。”

“還有，要是哪一天她願意回來了，你記得跟她說，媽媽愛她......”

說到最後，我媽已經泣不成聲。

病床上，我媽躺在床上，瘦的隻剩下一層皮，說話的時候，聲音也小得像蚊子一樣。

看到這裏，我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我媽還是像以前一樣，那麼會演戲，那麼會裝。

在場的這些人，他們不知道事情的經過，隻會一味地站在道德的最高點指責我，說我冷血，說我狠心，說我不孝。

尤其是我的男友江臨陽，他皺了皺眉，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顧青禾，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們分手吧！”

2

我抬眸看了一眼江臨陽。

還差7天，我們就在一起三年了。

這三年裏，我們一起經曆了許多。

我離過婚，沒有生育功能，剛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很自卑，是那種刻在骨子裏的自卑。

是他告訴我，這些都不重要，他會愛我，會接受我的一切。

他還說，沒有孩子也沒關係，他會把我當小朋友一樣寵。

那時候，我天真地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找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可是現在，他的眼神裏卻充滿了嫌棄和厭惡。

我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痛得難以呼吸。

顧綿綿拉了拉江臨陽的袖子，一臉為難：

“妹夫，這些我真的不想告訴你，我不想破壞青禾在你心裏的形象，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這是我媽的一個遺願。”

緊接著，顧綿綿又開始播放起了第二段視頻。

視頻裏，我媽躺在病床上，她的頭發因為長期化療，已經剃光了，臉色也越發蒼白。

她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強撐著一口氣，開始整理起了自己的遺物。

“綿綿啊，媽媽對不起你，你的命太苦了，攤上我這麼個沒用的媽。”

“等我走後，就把咱們現在住的這套房子留給你妹妹吧，她比你小，你身為姐姐，就讓著她一點吧。”

“你比她有能耐，就算離開了媽媽，也一定能活下去的。”

這下，看熱鬧的人徹底坐不住了。

他們指著我的鼻子，開始破口大罵：

“真不要臉啊，你媽到死都想著你呢，可是你呢？在給一個畜生辦葬禮！”

“顧青禾，你喪良心嗎？你媽媽白養你了！”

“可憐她媽媽都病得這麼重了，還一心想著自己的小女兒。”

“罵你一句畜生都不為過。”

見到眾人的反應，顧綿綿看向我的眼神帶著幾分得意。

緊接著，她又開始播放起了第三段視頻。

3

視頻裏，我媽身上插滿了管子，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說話的聲音都有氣無力的。

當鏡頭對準她的時候，她掙紮地從病床上站了起來，緊接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青禾啊，你以前說隻要我給你下跪你就能原諒媽媽，現在媽媽給你跪下了，你能原諒媽媽嗎？

媽媽不該管你的私事，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媽媽生前你沒回家看媽媽，等媽媽死了，你能來送媽媽一程嗎？”

說到最後，我媽已經哭得撕心裂肺了，她跪在床邊，對著鏡頭磕了三個響頭。

“青禾啊，媽媽給你磕頭了，你原諒媽媽吧。”

她的聲音裏充滿了無盡的悔恨和歉意。

看著視頻裏我媽憔悴的麵容，我麵無表情地關掉了手機。

回去送她？

她配嗎？

當年她對我做的那些事，有沒有想過她也有今天？

現在又來道德綁架我？

晚了！

一陣劇烈的疼痛猛地打斷了我的思緒，我下意識地捂住了肚子。

“顧青禾，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江臨陽一臉憤怒地看著我，眼神裏滿是失望。

自從顧綿綿來了之後，他就一直這樣看著我。

“你居然讓阿姨給你下跪，你還是人嗎？我真是看錯你了！”

“從前我隻是以為你比較任性！沒想到你真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你活該，你活該二婚，活該你前夫家暴你，我要是你前夫，我恨不得打死你！”

江臨陽的話越說越過分，我終於忍不住抬起頭冷冷地看向他：

“江臨陽，你說話放尊重點！”

江臨陽被我嚇了一大跳，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卻更加憤怒：

“怎麼？被我說中了？你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我真後悔跟你這種女人在一起！”

曾經，我以為江臨陽是最理解我的，最懂我的。

我把我過去的經曆，包括我那段痛苦的婚姻，都告訴了他。

我原本以為，他會因此而更加珍惜我，更加疼愛我。

但這些我曾經敞開心扉告訴他的事情，如今卻成了他傷害我的一把利刃。

其他人也開始紛紛附和江臨陽的話：

“這是我頭一次站家暴男！”

“打的好，怎麼不打死這個白眼狼呢？”

“對啊，看來被打真不是沒有理由的，萬一人家早就知道她是個冷血動物呢？”

就在這時，顧綿綿又開口了。

她哭哭啼啼地拉著江臨陽的袖子道：

“其實這事也不能怪青禾，青禾大學的時候喜歡上了校外的一個黃毛，我媽為了青禾的未來著想，無論怎麼說都不同意他倆的事情。

等到青禾大學畢業的時候，我媽便給她相看了一個本村的人，那人雖是農村戶口，可能吃苦耐勞，也知道心疼人。

他們結婚幾年以來都好好的，可就在青禾懷孕的時候，她就跟瘋了一樣，絕食不吃不喝，硬生生流掉了肚子裏的孩子，後來前妹夫才知道，原來在青禾懷孕期間，那個黃毛又來找青禾了，前妹夫這才動手打她......”

其他人聽罷，戾氣愈發濃烈：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你就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不管你媽媽了？你還是人嗎？”

“你要是跟了那個黃毛，我不敢想你的下場有多慘。”

“一想到我之前沒有都跟這樣的人一起遛狗，我就覺得煩。”

“說不定是自己的壞事做多了，報應到自己的小狗身上了吧！”

聽到這裏，顧綿綿又哭哭啼啼地跑來我麵前：

“青禾啊，咱媽已經說了，這是她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她說她不該拆散你和那個小黃毛的。”

我冷眼看著顧綿綿，她這招跟我媽還真是像啊。

既解釋了我和前夫為什麼看似和睦卻又離婚的原因，又坐實了我婚內出軌的罪名。

要不說是母子倆呢？

一樣的配方一樣的味道。

一樣的賤。

從前我可能會站在原地大吼大叫，大聲解釋我沒有，大聲斥責他們血口噴人。

然後顧綿綿和我媽再走出來，在外人麵前惺惺作態。

說我年紀小，說我倔強，說我怕丟人不敢承認。

顧綿綿以為，用這句話就能把我激怒，讓我情緒失控。

這樣的話，她就能把“我脾氣差，我性格惡劣”的標簽死死地貼在我的身上，她拿出來的那幾段視頻，就會更加有說服力。

可我沒有。

我不僅沒有生氣，甚至還衝著她笑了笑。

我越是冷靜，顧綿綿就越慌，她拽著我的手更加用力了，纖細的手指幾乎要掐進我的皮肉裏，捏得我生疼。

我也反手捏了一下她的手，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顧綿綿，你的視頻看完了，現在該看我的了吧？”

“剛好，我手上也有幾段有趣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