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星是母親留給我的遺產。
他寬肩窄腰,張揚俊逸,還有一條長長尖尖的魅魔尾巴。
母親帶他進門時,我的魂就被他勾走了。
養他五年,他對我始終厭棄。
“黎漾,你每次喂我,我都覺得惡心。”
我果斷簽下協議,放他離開。
可當我摟著新養的小魅魔進家時,卻看見他紅著眼睛縮在玄關。
“主人,求你,別趕我走。”
他不知道,從始至終,我愛的都不是他。
......
我出差回來,別墅空空蕩蕩的。
門口的冷風灌進來,揚起地上薄薄的一層塵土。
不出我所料,謝南星在我出差的這幾天,甚至沒有踏進這個房子一步。
那時他摟著阮卿卿,尖尖的魅魔尾巴纏住她的腰。
他無視在一邊麵無血色的我,把我親手織的圍巾當成抹布,幫阮卿卿擦幹淨公司食堂的椅子。
“黎漾,你別指望我會把你當成真正的主人。”
謝南星笑得惡劣,俊秀的麵孔張揚肆意,卻掩蓋不住眼睛裏的不耐煩。
“一切和你有關的東西都讓我感覺惡心。”
我早已習慣,打開冰箱取出放了太久的食物扔掉。
他在家裏從來不做飯,腸胃又嬌氣,吃不得油膩。
我出差時沒時間給他做飯,都會按照他的飲食喜好和健康標準備好食物。
那次撞見謝南星在廚房忙碌,竊喜了很久。
我故意在房間裏坐著,等他來叫我出去吃晚飯。
可等來的隻有完全黑下來的天色,以及阮卿卿的朋友圈。
【很好吃的焦糖布丁!】
她那張酷似我母親的小臉笑得明媚,一條長長的黑色尾巴歡喜地纏著她的手腕。
我翻了翻日曆,給謝南星撥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一道沙啞慵懶的聲音傳來:
“黎漾。”
我沒等他說話,搶先發問,語氣不容置疑:“今天是你的發情期。你在哪裏?”
電話那頭傳來被子的摩挲的沙沙聲,謝南星翻了個身,懶懶地哼了一聲表示肯定。
“你不回家,不餓嗎?”
“你管我在哪裏?”他的聲音帶著饜足:“難道我一定要你喂嗎,黎漾?”
每次他敏感期一到,我都盡心盡力去喂飽他。
他眼眸變成深紅色,尾巴緊緊纏住我的小腿,把我的手摁住,狠咬著我的雙唇。
吃飽喝足後,他就翻身下床,把自己關在浴室裏好幾個小時。
“我不喜歡身上有你的味道。”
我問他時,他揚著嘴角,說的話卻異常殘忍。
一個女人的聲音由遠及近,打斷了我的思緒。
“南星,你在給誰打電話?”
阮卿卿似乎剛醒,黏黏糊糊地湊到謝南星身邊。
“有人喂你,那挺好的。”
我的語氣毫無波瀾:“但別忘了我是你的主人。一會趕緊回家,我有東西給你。”
沒等他回答,我就把電話掛了。
我打開手機,對著一張照片發了會呆。
照片上是一張雕塑般的側臉,他鋒利的下頜線隱沒於衣領,眼睫微垂,被攝像機和聚光燈簇擁著。
我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屏幕,緊接著從文件夾裏取出一份棄養協議,在下麵簽了字。
魅魔的棄養協議是單方麵的,我簽下字,就等於我不再是他的主人。
等謝南星回來,我就把協議交給他。
他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