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守所待了整整一個月。
出來那天大雨瓢潑。
傅明誠意料之中的不見蹤影,連電話都不接。
最後還是送我出來的管教看不過,將手裏的傘給了我。
“出去了就好好為自己活,別再犯傻!做任何事之前,都先想想值不值得!”
我向那道挺拔的身影深深鞠躬——
“謝謝您!這樣的傻,我這輩子不會再犯第二次!”
慧姐得到消息,接到我已是四個小時之後。
我渾身濕透,整個人都在發抖。
惠姐用毯子包住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向我道歉:
“對不起知意,我搞不過傅明誠。”
毫不意外。
傅明誠明知道《芳菲》對我意味著什麼,還是出手了。
他在逼我向他低頭。
我在惠姐家的浴缸裏泡了半個小時,才漸漸緩過些熱氣。
惠姐守在一邊,問我怎麼打算。
我點了支煙,衝她笑笑。
“沒打算,由他們去。”
惠姐這才鬆了口氣。
“你能想通就好,我就怕你氣極了鬧個兩敗俱傷。”
“兩敗俱傷?傅明誠配嗎?
“隻要本宮不死,他就是婚內出軌的渣男,阮清瑤就是小三,他們的孩子就是私生子!
“敢毀了我,卡我的片子,就先釘死在道德輿論的恥辱柱上吧!”
惠姐麵露擔憂。
“你還真和傅明誠耗啊?就算你耗上兩年,又能怎麼樣呢?隻要他一直不回家,最後還是會判離......”
“那就最後再說!”
我閉上眼睛,埋進水裏,直到再也無法堅持才猛地抬頭。
“以我現在的名聲和能力,硬扛傅明誠根本就是自不量力,不如耗著。
“惠姐,我需要時間東山再起。”
說起東山再起,惠姐眼睛突然一亮。
“你知道我去接你,開的是誰的車嗎?”
其實我也一直在好奇這個問題。
惠姐是狂熱的跑車愛好者。
她說要來接我的時候,我還擔心她心愛的蘭博在大雨裏變成漂流艇。
沒想到她居然開來一輛酷帥高大的喬治巴頓!
“誰的車?沒見圈裏有誰開這麼炫酷的車。”
“季雪硯,季導!聽說過嗎?”
我點頭,豈止聽說過!
“我們學校導演係的天才學長,我入學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傳說了。”
“難怪呢!他那麼痛快就把車借給我,原來有這份淵源!
“對了,他還讓我轉告你,說他正在籌備新片,想請你參演呢,這是好機會啊!”
我苦笑搖頭。
“我已經是劣質藝人了,強行出鏡隻會給他拖後腿,做人不能這麼良心。”
惠姐急了。
“不出鏡?那你還怎麼東山再起?”
果然,演了六七年的戲,大家都不記得了。
我原本學的是編劇,還是那一屆編劇專業的優秀畢業生。
之所以會跑到台前去演戲,完全是因為演員來錢快。
能在最短時間幫到正在創業的傅明誠......
三天後,我謝絕惠姐的蘭博,開著小柯的MINI離開京市。
同一時間,網上【新晉小花現身婦產醫院,陪同者疑似某已婚大佬】的詞條正慢慢爬上熱搜。
傅明誠動作很快。
下午我到高速休息區時,不但熱搜已經被撤。
連阮清瑤那邊“單身未婚未育”的聲明都發出來了。
可惜就在她粉絲義憤填膺,要求造謠者“滾出來給姐姐道歉”時。
一條不甚清晰的偷拍視頻又被頂了上來——
是《芳菲》的拍攝現場,我和阮清瑤互相推搡的那一段。
阮清瑤那句“顧知意!你敢傷到我的孩子,傅先生不會放過你!”吼得異常響亮。
我笑著收起手機,連夜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