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阿恒......不要!”
林壹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消毒水的氣味鑽入鼻腔。
看著被包紮過的手指,她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手機震鈴,是林父打過來的電話。
“林壹,你害死阿恒還不夠,還要害我們唯一的女兒割腕自盡,你非要把我們林家全部搞死才甘心嗎!”
林壹將聽筒從耳邊那遠了些,“我沒有害死阿恒更沒有想要害徐嬌嬌,是她自己要割腕我什麼都沒做。”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對雲景的心思,我告訴你,阿恒已經死了,你若真對他情根深種就應該在結婚後自殺隨他而去,而不是在這兒破壞雲景和嬌嬌的婚事!”
“五天後是你和首富之子的婚期,你最好老老實實給我嫁過去,別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不然別怪我不顧念父女之情。”
林壹輕吐又了口氣,“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她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發呆。
“醒了?”
傅雲景推門進來,自顧自坐在病床邊的位置。
“醫生說你是怒火攻心,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至於你的手......”
說話聲越來越說,他的頭低了下去。
視線停留在她被包紮成蘿卜狀的手指上,傅雲景眼中多了幾分內疚自責之色。
他將手串小心的戴在林壹的手上,隱隱有幾分討好之意。
“手鏈我找人修好了,林家那邊我也會解釋。”
“我不知道嬌嬌做了這些,醫生說她早期受了太多的折磨,精神狀況十分不穩定,這次見到你產生了應激障礙,但她不是無心的。”·
林壹手指輕撚著被重新串好的手鏈,幾乎與全新的一模一樣,唯獨少了那片刻著她名字的貝殼。
她將手鏈摘下放在一邊,“傅雲景,我們認識多年,你有事求我直接開口就是,無需拐彎抹角。”
“嬌嬌畢竟代替你受了這麼多年的罪,如今更是因受刺激割腕自殺,她大出血嚴重,隻有你的血才能救她。”
林壹與徐嬌嬌是同一個血型沒錯,可當時她昏迷前分明親眼見到徐嬌嬌的傷勢並不嚴重。
她隻是想借此博取傅雲景的憐惜,並不會蠢到將自己的命一起搭進去。
隻是到現在,真真假假她已經懶得計較了。
她隻想償還完林家最後的恩情,然後幹幹淨淨的去見她朝思暮想的林恒。
林壹定定的看淚傅雲景許久,忽地她無力的笑了笑。
“好,我答應你。”
“隻是傅雲景,我不欠她。”
輸液室內,護士看了眼林壹,隨後又為難的看向傅雲景。
“傅先生,這位小姐臉色很差,真的不能再抽了。”
“繼續抽,嬌嬌還在等著她的血救命。”
“傅先生,這些血已經夠徐小姐使用了,再抽下去我怕......”
林壹倒吸一口涼氣,但還是搖頭,“繼續抽吧,我沒事的。”
看到她青紫的手臂,傅雲景眼中再次閃過不忍。
真要開口,身邊助理突然闖了進來,“不好了傅總,嬌嬌小姐突然應激,非嫌自己身上的血臟,非要把血放幹,我們誰都攔不住,醫生建議全身換血。”
說話間徐嬌嬌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雲景哥哥,我好臟,那個女人將我扔給村子裏的老光棍,我好害怕......”
傅雲景將她一把抱起,緊張的對著追過來的醫護人員大罵,“一群廢物,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安排林壹給嬌嬌進行全身換血!”
徐嬌嬌藏在他的頸處得意的看林壹一眼,隨後又抽噎道:“雲景哥哥,林壹姐姐會不會責怪嬌嬌?”
“你不要管嬌嬌了,就讓嬌嬌去死好不好?”
她在傅雲景的懷中不停掙紮,一副尋死覓活姿態。
傅雲景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眼神晦暗的盯著林壹,“林壹,這是你欠嬌嬌的。”
“她現在需要你的血,你把血換給她。”
護士不可思議的看著傅雲景,“傅先生,你知道全身換血意味著什麼嗎,以林小姐現在的身體素質幾乎是百分之百的概率會死在手術室的!”
林壹剛想說什麼,傅雲景陰沉著臉不悅的看著她。
“林壹,不過是讓你把血換給嬌嬌而已,又不是要給你抽幹,你需要聯合這個護士撒謊騙我嗎!”
“傅先生,我不是——”
林壹拉住護士,對著傅雲景擺了擺手,“是不是隻要我把血換給徐嬌嬌,你就會放我離開?”
“好,我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