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聲聲醒過來時,救起她的陸雲深已經離開了。
床頭櫃上留著一張紙條,阮聲聲打開一看,上麵寫著:
“別擔心,一個月內我會給你媽媽找好國外的醫院。”
“一個月後,我會準時帶你離開。”
阮聲聲折起了紙條,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陸雲深。
陸雲深是一個月前出現在她的世界裏的。
初次見麵,陸雲深就知道她是阮聲聲,而不是阮笙笙。
阮聲聲以為陸雲深會以此威脅她什麼,沒想到陸雲深會追求自己,更是想要帶自己離開。
阮聲聲心亂如麻地出了醫院,正不知何去何從時,顧淮景的庫裏南停在了她麵前。
下車的是顧淮景的特助。
“阮小姐,顧總要我來接你回家。”
阮聲聲沒動。
須臾間,兩個彪形大漢粗魯地將她塞進了車裏。
特助一改之前每次見麵時的恭順,嗓音冷漠。
“阮小姐,別讓我們為難,”
“這是顧總給你雇的保鏢,以後你的一切出行都由他們來保護你。”
保護?
說的好聽,其實是監視罷了。
坐在車後座裏,阮聲聲察覺到淚意閉上眼睛,大腿上傳來硬 物的撞擊。
她睜開眼睛,看到大腿上有一精致的禮盒。
特助抬了抬他的金絲框鏡,笑意不及眼底。
“顧總送你的禮物,他說你賣也好,留著也好,隻要你乖乖的,他以後會送你更多。”
阮聲聲臉色有些難堪。
她是個聰明人,在特助說出“賣”這個字時,自己就明白了。
她賣過一次顧淮景送她的禮物 ,在阮聲聲忤逆阮父不去求顧淮景簽合同導致媽媽醫藥費斷交的時候。
也許從那個時候,顧淮景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車子駛入莊園,阮聲聲進到客廳時,顧淮景正圍著圍裙在廚房煎牛排,而阮笙笙正在沙發上吃葡 萄。
阮聲聲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
和顧淮景在一起八年,顧淮景隻為她下過一次廚。
那也是在她胃疼的不行的時候。
顧淮景注意到阮聲聲的目光,淡淡瞥了她一眼,又收回去繼續切菜。
阮笙笙的話拉回了阮聲聲的思緒。
“還愣著幹什麼,過來,爸爸給我們送了禮物,你的這份在這裏,換上看看吧。”
遞到她麵前的是一件羽絨服。
七月盛夏,四十度的高溫,阮笙笙是何居心不言而喻。
阮聲聲接過來後沒穿,阮笙笙對著廚房的方向撅了噘嘴。
“淮景哥哥,你看看她呀,爸爸給她買的新衣服她都不穿!”
顧淮景頭也不回地說了句,“聲聲,別不識好歹。”
最終,阮聲聲的衣服是被顧淮景吩咐保鏢強硬穿上的。
阮笙笙滿意地圍著阮聲聲轉了一圈,指著外麵的花園說:
“進來時看到裏麵長草了,阮聲聲,去除草吧。”
這次阮聲聲立馬去了。
她不是不知道會中暑,可方才保鏢給她穿衣服時明裏暗裏掐出來的傷疤實在是太痛了。
她哭著求顧淮景讓他們住手,顧淮景卻像是聾了一般自始至終沒回頭。
十分鐘。
半個小時。
一個小時過去,阮聲聲再也支撐不住了。
她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求擋在門口的保鏢讓她進去喝口水。
保鏢紋絲不動。
“抱歉,顧總和阮小姐沒發話,我們不能放你進去。”
剛縫合好的傷口奇癢難耐。
阮聲聲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倒地的那一刻,她看向三樓顧淮景的房間。
陽台上,映入眼簾的是他和阮笙笙交纏在一起難分難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