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裴硯靳抱著昏迷的蘇沫從火海裏衝出來。
他傷得很重,可懷裏的蘇沫卻完好無損。
醫護人員從他手中接過蘇沫時,他紅著眼叮囑:“你們先送她去醫院,別管我。”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夏梔微疼得像是被人硬生生捅了好幾刀。
裴硯靳被送往搶救室時身上血淋淋的,都是一塊一塊的燒傷。
夏梔微踉蹌著跟上擔架,裴硯靳迷迷糊糊間地看了她一眼,開口問的第一句卻是:“沫沫呢?她怎麼樣了?”
夏梔微愣住。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我想見見沫沫,否則我不能安心......”
“她怕疼,我怕他們下手沒輕重......”
“還有她很愛漂亮,我記得她臉上刮傷了,一定要讓他們小心處理......”
夏梔微的胸口被痛意充斥,一顆心疼得仿佛沒了知覺。
醫生們急得催促進搶救室,裴硯靳卻一心隻想著蘇沫的安危。
直到蘇沫跌跌撞撞地撲過來握住他的手:“硯靳,我沒事,你別擔心我,你乖乖聽話先去治療好不好?”
她一句話,就讓倔強地裴硯靳點了頭。
夏梔微這個妻子再次變成了一個笑話。
“你看到了吧?硯靳在最危機的關頭想到的永遠隻有我,他有為你這麼奮不顧身過嗎?”
“你以為你們僅僅兩三年的感情就想取代我們十幾年的感情?如果不是那次意外,硯靳根本不可能看見你這樣的人,你和他之間的距離就像海和天,看上去會連接,實際上卻永遠不可能連在一起。”
“我們兩家世代交好,我和他本就有婚約,夏小姐,你從來不是什麼裴太太,隻是一個卑劣的第三者罷了。”
蘇沫的每一句話都在淩遲著夏梔微。
“所以,這就是你害死我姐姐的理由嗎?”
蘇沫聞言,唇角微揚,帶出一抹不可一世的傲慢笑意。
對她來說,夏梔微從來不是需要放在眼裏的對手。
“我們這個圈子有自己的玩法,要怪隻能怪你姐姐和你一樣,不知天高地厚。”
夏梔微顫抖著捏緊了拳頭,臉色慘白地看著她:“所以,你承認是你害死我姐姐,監控視頻裏分明有你的身影。”
“是與不是又怎麼樣呢?你隻要知道,有硯靳在,無論我做出多少荒唐事,他都會為我兜底,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嗎?”
搶救室的門被推開,裴硯靳從裏麵出來,第一時間找的仍是蘇沫。
夏梔微背過身去擦掉眼淚,回去替他拿了一套幹淨的衣服。
剛走到病房,就看見蘇沫趴在裴硯靳手邊哭。
“硯靳,以後不許你再這樣冒險了,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
裴硯靳漆黑的眼裏染了一絲溫柔的笑意,哄著讓她不要哭。
“沫沫,我對不起你很多事,就算為了你死也是應該的。”
“你不要胡說,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
“好,什麼都聽沫沫的。”
夏梔微指節掐得泛白。
他說她永遠是他的妻子,可他的心早就已經偏向蘇沫了。
她把東西交給護士,轉身離開了。